講到這裡,氣氛不可避免的低迷了一會兒。
談了一長段話,晏甯也回來了,路蘭亭随之而離去。
回來的晏甯精神氣看起來比希晝好得多,站上了講台激動的宣布:“家人們,驚雨老師有個被動技能,他會讀心術!”
座下7個同學:???
果然還是離他們更近的八卦聽着比較震撼,大家馬上七嘴八舌讨論開了。
許穗安:“怎麼可能?他要是聽得見怎麼可能對傅臨淵笑臉相迎?”
希晝感歎了一下終于有第二個人發現了,這秘密放在心裡真是磨人啊。
連連點頭道:“真的,老師經常跟我吐槽他狂放的心裡話。”
晏甯聽了恍然大悟,指着希晝開批鬥大會,“好啊,希晝你居然一直知道,還瞞着我們!”
她有點不好意思,“老師要求我保密。”
晏甯還想說什麼,被殷子谙拉住,“什麼讀心不讀心的不重要了,你知道嗎?你錯過了個大新聞!”
“什麼?”
“你上輩子是希晝領養的小孩。”
晏甯:“?”
晏甯覺得這大概是剛剛她不在的時候幾個人發癫剛編的故事,于是道:“謝邀,目前不想跟希晝差輩兒。”
這麼看來,晏甯并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
希晝想,太好了,以後前世的事情這就是她的獨家黑曆史。
再仔細一想,全班的黑曆史她似乎都記得,這就更好了。
之後,大家也挨個兒跟着驚雨走了一圈,但除了路蘭亭之外,其他人仍然沒有得到上輩子的記憶。
這也正常,随随便便就能想起前世的話,那在銀河這裡,前世是否存在怎麼會成為一個一直不能搞清楚的争議呢?
希晝大概是危機爆發與和自己前世的影子見面留下的話作為契機。
至于路蘭亭,也許和過去深沉的期望有關吧。
路蘭亭總是像白紙一樣純粹,對待事情卻專注而又執着,甚至頑固。
就像知道晏甯喜歡看耽美小說那天,睜着一對天真無邪的眼睛,指着所有她看不懂的名詞一個個認真問:“耽美是什麼意思呀?男媽媽又是什麼意思,是指像媽媽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别人嗎?”
把人問得說不出話了,又莫名收到她鄭重其事的一句謝謝。
……也許就是這樣一股子勁兒,讓她把深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給挖出來了吧。
不過比起這個,希晝有另一件事很在意。
在老師把最後一個同學帶回來的時候,還沒下課。
驚雨本來打算提前下課算了,招招手的功夫難得又被希晝叫住。
“老師。”希晝有點緊張的捏着衣角,“我有點事想問問。”
“喲,希晝主動找老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真是榮幸之至。”
老師笑着調侃,“什麼事呀?如果是擔心靈術跟不上的話,老師接下來會找時間給你開很多小竈的。”
希晝:哈哈。
難繃,對于學生來說,補課是真的難繃。
“不,不是。”
希晝搖搖頭,鼓起勇氣道:“我是想問問,您……還有殿下、校長什麼的,他們,我們…那個,就是前世那個……”
希晝多少有點緊張過度了,或者覺得難以啟齒,講的話翻來覆去這幾個詞,死活沒講明白。
不過驚雨憑借讀心之術順利聽懂了,他給予了肯定回複。
“你們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很抱歉瞞着你。”
大概覺得這麼講太嚴肅,老師咳了兩聲,又笑眯眯道:“或者可能我應該稱你為您,大~人~?”
但沒想到,本來是想着調節氣氛的玩笑話,好像起了反作用。
希晝心思細膩敏感,驚雨是知道的,不過如今尋回了前世的記憶,老師以為可能這方面會有所改變,還是算錯了。
希晝沒有跟着玩笑話笑,或是順水推舟假意擺兩個架子,反而道,“老師,可能我出生之前,是光明,死了之後,也會變回光明。但我總覺得,現在的我始終應該是希晝。”
她說着,有點尴尬的低下頭,兩隻手都交纏在一起,“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太幼稚……反正,反正其實我就是想問,老師,您一直對我們很好,很關心我們。”
“您這樣關心我們,還選我做你的課代表,是因為我的前世嗎?”
雖然聽得到心理活動,但希晝心裡其實翻來覆去也都是即将說出口的幾個句子,甚至也挺淩亂的。
聽她糾結起這個問題,驚雨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底溫和而慈愛。
“希晝,你擡頭看我的眼睛。你覺得我是在看我的學生,還是在看尊敬的光明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