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風,飛彈,雷光,在瞬間就把花散裡的軀體撕得支離破碎,又将熒擲出的“長野原戰術煙花彈”引爆,在地面炸開了一場炫目的煙花。
“……有幸與您同行,我真的很高興”熒聽見了花散裡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虛幻,最終她的身影和聲音一同消散,原地隻留下了狐狸面具。
……
“這個甜點心啊,是給歌牌的勝利者準備的!”白發狐耳的巫女捏着團子,笑得格外燦爛,“阿影如果要吃的話,可得努力喽!”
“阿影其實很努力呢,”身穿淺紫和服長發女人,支着下巴望着狐齋宮露出溫柔的微笑,“她總是拉着千代和我練歌牌,就像她平時練武一樣努力。”
當影終于吃到糕點的時候,臉上是不自覺的笑容,她試圖忍住笑容,保持自己矜持冷淡的模樣,笨拙的樣子惹得朋友們又是一陣笑聲。
……
閑暇時,狐齋宮很喜歡聽真彈琴。
真喜愛稻妻的風景,春日的櫻,夏日的繡球花和向日葵,秋日的菊與紅葉,冬日的雪。她在美景中撫琴,與友人共賞須臾的美好。
圍爐煮茶,歌舞打牌,偶爾拎一隻後輩小狐狸來捂手暖足什麼的。小神子尤其愛來參與這樣的活動,靠着自己毛茸茸的皮毛和可愛的外表讨了影的歡心,常常抱在膝蓋上,喂小狐狸最愛吃的油豆腐。
小神子啊,那時可愛得很,喝了酒就會哇哇大哭,每次妖族集會,最愛的事情就是戳穿别人的吹牛。别人惱了,她要麼躲到狐齋宮身後去,要麼一躍而下,鑽進高矮胖瘦不一的妖群裡面,轉眼酒不見了人影。不過大多數時候,神子的刁難都難不倒冰雪聰明的有樂齋,一撚胡子就編好了來龍去脈,反而讓神子不太高興,私底下計劃着拔光有樂齋的下巴毛。
等到衆妖倦了言語争鋒,就會騰空而起,看誰能遮天蔽月,拔得頭籌。作為裁判的狐齋宮當然不會參與其中,她總是提前準備好糕點,看看今年是不是笹百合又為老不尊,欺負小妖能力不足,包攬頭獎——狐齋宮親手做的糕點。
陽光和暖,花香熏人,成日裡忙着管妖管玩管鳴神大社,雖然忙碌,可總也過不夠。
直到漆黑降臨世間。
……
記憶戛然而止,熒沒能看見血親的身影,她隻能無奈地歎上一口氣,準備睜開眼睛招呼派蒙打道回府。然而意外的是,她并沒有醒來,而是置身于一片靜水的中央,在如真似幻的霧氣中,一個打着油紙傘,身穿淺紫色和服,留着長紫發的高挑女人向熒走來。
“我在他們的記憶中見過你,”熒說,“你叫真?”
真朝熒微笑,她姿态優雅,聲音悠遠:“初次見面,我是前任雷神,雷電真。”
“為什麼你在這裡?”熒問她。
“我早已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死去了,”真平靜地說,如同叙述一件小事,“你所見到的,是我在神櫻中留下了一縷意識,為了今天能見你一面。”
“你知道關于我哥哥事情嗎?”
真遺憾地看着她:“他是不可被提及的禁忌,哪怕是我,也被命運所束縛,無法告知你真相。”
“禁忌……”
“我的時間有限,”真說,“我希望你能阻止我的妹妹,影。她是一個笨拙而固執的孩子,她想要保護稻妻,但她并沒有那個能力……她隻會将整個稻妻引向絕路。”
“你是說,鎖國令和眼狩令?”
“法涅斯在聲明的心中播下願望的種子,當種子生根發芽,‘天理’便會将之取走,作為舊世界的柴薪。”她說,“如果種子沒有被奪走,任由它們生長壯大,便是法涅斯想要收獲的果實——原神。”
“天理和法涅斯,不是同一個人?”
真沒有回答熒的問題,隻是說:“神之眼是憑證,天理預定在他們死後取走發芽的種子,以調動元素力的外置器官為交換。而影想要的,是直接取走已經發芽的種子,以其願望修築屏障,在災難中求得稻妻一隅的安甯。
“但這樣也隻是把大囚籠變成小囚籠,所以,拜托你阻止她。”真的身影越來越虛幻,她悲傷地望着熒,“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有問題,趕緊問吧。”
想要問的問題實在太多,熒張了張口,最終決定問一個最現實的問題:“你知道是誰委托我找花散裡,完成神櫻大祓的嗎?我的報酬還沒有着落。”
真大概沒想到她居然問這個,沉默了一會,答道:“神櫻大祓是鳴神大社的重要工作,和現任宮司脫不開關系,你可以去那裡問。”
“下一個問題,”熒想了想,問道,“你見過我的哥哥嗎?”
“見過,在坎瑞亞。”真簡短地回答完,半個身子已經變得透明了,她最後對熒笑了笑,“很抱歉……”
曾經的神明消失了。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派蒙焦急的大臉,不過這次她焦急的不是熒的安危,而是故事的後續内容。
“怎麼樣怎麼樣?後面故事呢?”
“别急,”熒揉了揉太陽穴,表情逐漸冷了下來,“該去讨債了。”
“讨債?”派蒙已經把報酬的事情抛到腦後了,被熒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對哦,花散裡沒給我們留下摩拉,委托我們的又不知道是誰。”
“走吧,”熒活動活動身體,從結界所在的洞窟裡走了出去,“上影向山,找八重神子讨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