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你和級長的對話我都聽見了，”鄧布利多用手抹掉眼淚。

“你...你...你都聽見了？”我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那課表...”我抱有一絲絲僥幸心理，企圖他沒聽見我肮髒的偶遇計劃。

“全部，從頭到尾，包括課表。”他聲音不再顫抖。

我要死了，誰來救救我。

鄧布利多始終沒有看向我，我隻能看見他的背影，他弓着腰，小小的一團。

“我沒有感到冒犯，因為我也拿到了你的課表，我們扯平了。”鄧布利多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好了，我已經看見了未來鄧布利多的影子了。

我整理了自己的思緒，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和亨利交流，他自始至終都在某個地方貓着，把對話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然後得知我想認識他，再結合他對預言的某種态度，他想驗證這個預言是否準确這個想法，他反過來利用了我。

等着獵手自動找上來，不如自己從獵物化為新的獵手，主動出擊。

所以他計劃在那個時間段，騎着掃帚就撞了過來。

但是他為什麼要自爆呢？明明他可以慢慢接觸我、試探我，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如果他不自爆，我根本就不會往這次事故是已經計劃好的這邊想。

“你好聰明啊。”我由衷的感歎道。

鄧布利多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

“你本來可以不告訴這些的，”我緩緩的說，“你可以騙我一段時間，甚至是四年，或者是直到死，來驗證你内心的猜測。而我也隻是會蒙在鼓裡一輩子。”

“将來的事情會發生，預言會成真。”

“你得到了名譽，獲得了成功，反觀不知道真相的我，我什麼也沒有失去。”

“但是你現在告訴我，這場偶遇是你設計的，這次的故事産生了新的支線，因為你選擇了坦白。”

“我知道了真相，你失去了探尋猜測的路徑。”

“為什麼要告訴我呢，阿不思？”

“有條更好的支線擺在你面前，為什麼要那條對你不利的選擇呢？”

55.

沉默。

“百特，你難道願意被我欺騙一輩子嗎？”鄧布利多反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的我被十一歲的小孩反着擺了一道，心情有些複雜，但一想他又是鄧布利多，在某種程度上又好像原諒了他。

“我不想欺騙你。”鄧布利多繼續說。

哎？

後知後覺，我立馬意識到不對，我的思維不對，因為我對鄧布利多的濾鏡太大了，導緻我現在看小鄧布利多，總是不由自主将不屬于小鄧布利多的東西強加在他身上。

他現在還是一個孩子。

他還是一張白紙。

“我得承認，我接近你是抱有目的的，但是你也得承認，你和我的想法一樣。”鄧布利多慢慢解釋道。

“...我承認。”

“所以我就開始好奇，為什麼一個虛無缥缈的預言就會讓你堅定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以至于去問波特級長要課表刻意接近我。”

“于是我主動創造了這場事故，看到你對我的表現，不是一個對待一年級的态度——”

“這個預言會成真嗎？百特？”

“我這樣的人，真的會變得那麼厲害嗎？”

我深吸一口氣，“當然，你當然會成功的，阿不思。”

鄧布利多現在明顯不自信，我不知道他現在的階段經曆了什麼，但是我想盡我所能給予他安慰。

“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阿不思，你沒有選擇隐瞞我，這讓我很開心。”

我斟酌詞句，“你現在處境或許不好，”我想到了‘仇視麻瓜者的兒子’這個稱号，“但是沒有哪個人總是一帆風順得不是嗎？那就不叫成功者了。”

“擊敗困難，克服困難，戰勝困難，從困難中學到經驗，用它們鋪墊成功的道路，那才叫成功者，阿不思。”

我試探的将手掌貼在他的後背，柔聲補充，“你聰明，善良，不願意欺騙你的朋友...别人對你的偏見隻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所以大膽的将自己的心，剖開給他們展示吧，阿不思。”

“你的品格會征服大家的。”

畢竟是可以讓麒麟屈膝的人。

我感受到了鄧布利多因為急促呼吸而震動的胸腔起伏，他又開始吸鼻子了。

我露出一個微笑。

“我向你道歉，對于我故意想要接近你，你可以原諒我嗎？”我擡起手，“作為賠禮，我這裡還有一口袋的蜂蜜公爵的新種類糖果，到目前為止整個霍格沃茲沒有第二個人有，你要嘗嘗嗎？”

彩色的玻璃糖紙在我手心折射出好看的光線，因為是魔法糖果的原因，小小的彩虹在糖上面一閃一閃的。

鄧布利多胡亂用袖子摸了一把臉，随後轉身，終于不再背對我，伸手就把糖果一把抓了過去。

“哇！給我留幾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