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辭和向菀分手後,心裡一直梗着什麼。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他按照父母的要求,見了幾個圈子内的女孩子。
有個女生頻繁跟他聯系,她家裡是做房地産的,近些年雖然規模縮減,但仍然是本地有名有望的家庭,甚至比谷辭的背景還好。這種誘惑,不是不心動。
父母傳達的意思是,對方也有發展的想法,讓他好好表現,趕快把婚事定下來。至少要先訂婚。
谷辭和那女孩約會幾次,對方眼裡充滿羞怯的愛意,他面上紳士地回應,但心裡無動于衷。
谷辭知道自己還在想着向菀。
這個狀态很不健康。尤其當他從張晃晃那裡得知,向菀正在被一個男人追求。
谷辭不意外,向菀從來都不缺異性的青睐,但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其他男人,都不太上心。
他從張晃晃的朋友圈得知他們公司正在聚餐,也來到海底撈,但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被張晃晃抓住,灌了幾杯酒。再私下把他拉到角落。
“你不是要準備結婚嗎,還來這裡礙什麼眼。以後我公司不歡迎你!除了投資,哦,忘了,你家是不是要破産了?那真是不好意思。”
張晃晃給他留了最後的面子,沒當着所有同事的面前罵他。
谷辭心煩得很:“我打算挽回一下菀菀,如果她願意接受我,我立刻退婚。”
他自認為付出了很大代價,拒絕聯姻的話,家裡弟弟肯定趁機上位,這對他十分不利。
他可以放棄,但一定要向菀也必須像他愛她一樣愛着他。
張晃晃無語地翻白眼,不理他了。
谷辭讓司機帶他來到向菀所在的公寓,看到她的車在,于是按樓下的門鈴。
張晃晃灌的酒後勁很強,已經開始上頭,谷辭吐出一口酒氣,讓向菀開門。他知道她能聽見。
但,他堅持了半個鐘頭,沒有任何回應。
谷辭坐在車裡,心想今天就和向菀杠上了,一定要她開門和她見面。不斷地打她電話。過了會兒,下起雨來。
過了許久,有個送快遞的騎手停在門前,拿着商品走來。按了門鈴後,有人給他開啟門禁。
谷辭跟着騎手來到電梯。
谷辭看騎手很急的樣子,他謊稱快遞是自己點的,報了手機尾号。騎手把藍色紙袋交給他,就趕緊跑走。
谷辭拆開包裝一看,愣了下,酒也醒了。
再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他冷笑一聲,認為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很蠢,他把紙袋扔到門前的地毯上,走了。
***
夜色漸濃。
窗外的風雨連綿不絕,從小到中到大,到了後半夜,才堪堪停下來。
向菀根本不知道門口的鈴聲,手機的震動,還有監控裡谷辭喋喋不休的話是什麼時候停的。
她的眼裡,隻能看到路延希的臉和身體。耳朵裡,聽見路延希低沉不穩的喘息聲。鼻腔裡隻嗅到他身上好聞熟悉的混着香水味的氣息。嘴巴和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到男人細緻又如同推山雪般的沖擊與重量。
向菀咬着他的手指,手腕,和肩膀,後來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意識仿佛卡在生與死的夾縫中,一會兒感到身體被無盡掠奪的煎熬,一會兒感到炙熱沖頂般的喜悅。好像斷掉的繩索密密集集地擰緊,再也不會分開似的。
她從客廳的沙發被抱到卧室,再從卧室來到浴室,最後再被抱回床。再睜開朦胧的眼,她驚異地發現他們都在地闆上。向菀的屁股下隻墊着一個千鳥格抱枕,膝蓋和腳尖觸摸到地面冰涼的液體,而路延希一隻手臂撈着她的腰,正不斷地往下沖塌。向菀的尾椎骨發紅,難耐地叫他的名字,路延希才把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他起身,想拿手機,套已經沒了,這還是他前幾天拿過來的。再看了眼向菀手機上某個男小三的留言,眉梢一挑,随即下載個外賣app。
向菀勉強睜開眼睛,問他在做什麼。得知他的心思,倒也沒反對。她忍着全身酸澀湊過去,把下巴放在路延希肩膀上,堅持把自己手機扔過去,“用我的号買,有大額優惠券。”
路延希也是服了她。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動腦子計算優惠大小。他順手把自己的卡綁定到她的手機裡。
“他也叫你菀菀?”
路延希摸着她的長發,整個人因為餍足後有點漫不經心的溫柔,但這話說得也醋意滿滿。
向菀滑進被子裡,“……其他人也這麼叫啊。”
路延希把被角拉下來,欣賞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迹,然後彎身,吻虛虛實實地遊離在她的肌膚上,再咬了下她的耳珠。多年不見,她的身體更加豐韻,唯一明顯的變化是,向菀打了一對耳洞,洞孔的質感比其他皮膚要硬。
“你有一點喜歡他嗎?”
路延希嘴上說她不喜歡谷辭,其實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這人真的很愛翻舊賬。
向菀将抱枕抱在胸前,困得要命,把他的手牽過來,放在臉上,低喃着說:“我很想你。”
路延希恍然片刻,給她蓋好被子。剛要走,向菀皺着眉頭,問他去哪。
“去拿套。”
向菀松開他:“我要睡了。”
路延希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臉:“看你還有點精力。待會兒再哄哄我。”
她閉眼裝睡,但實在太累,過一會兒就完全陷入睡眠裡。
路延希起身來到玄關,開門,把掉落在地上袋子撿起來。
樓下停着的車早已開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