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菀和路延希在公寓裡待了三天，期間，他的生活助理負責将他的行李送過來，再把需要清洗和扔掉的東西帶走。

路延希的衣服，迅速占滿半個衣帽間。

向菀全程待在卧室裡，沒好意思出去。到了第四天，她實在想下樓。

秦蘇假期在旅遊拍素材，反倒沒找她。張晃晃問她要不要去郊區玩一天。向菀因為要陪某人，全都拒絕了。

“你聲音怎麼這麼困，這幾天還不夠你睡的？”張晃晃察覺到不對。

“……通宵看小說了。”

向菀随口說。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有男人。”

張晃晃在生活上神經比較大條，這會兒才聯想起來，辦公室裡多了一盆黃橙橙的澤菊。而向菀不像是買花的人。谷辭和她分手了，總不會是他送的。

但，向菀整天都和她加班，她還能見縫插針地談戀愛？很難想象。

向菀随口應付過去。

“想出去玩？”

路延希聽到她們的語音聊天，“可以去我們以前的家玩。”

“……”

請問這有什麼區别嗎？

路延希這些年一直都住在酒店，因為位置距離公司很近，但公寓也有人經常打掃，清理灰塵，可以直接住人。

他也有其他的房産，分布在全世界各地，有的作為投資，有的暫時租賃出去，有的作為出差時的落腳地。

但在大學附近的這套面積不算太大的公寓，才被他認為最接近家的概念。

向菀說：“明天再去。”

路延希歎氣：“這次假期有點少呢。”

“五天已經夠多了……”

路延希瞧着她，忽然說：“菀菀，我現在算是你男朋友了？”

她怔了下，但也知道必須給個令他安心的誠實回答，有些不自在地說：“把’算’去掉。”

路延希深感欣慰，看她有點羞赧，又有了點刁難的意思，柔聲說：“我想你親口說一下。”

向菀才不說，在他嘴巴上親了下，把他打發走。

路延希覺得她總用這招，也太沒新意了，但他決定聰明地不把這話說出來，害怕這福利沒了。畢竟他也是真受用。

向菀查看手機，已經準備處理堆積的郵件。

谷辭幾天前發來的信息被她全面無視，他也就徹底消失，朋友圈倒是發了一些和新女友官宣的九宮格。鮮花海灘一身高定，光鮮亮麗的一對兒情侶。

好像幾天前酒醉找她複合的是另外的一個人。

留着他的聯系方式，無非是因為她最近太忙，給忘了。向菀不是個和前任當朋友的人。

此刻她不過笑笑，删除了他的微信和号碼。

路延希在手機上推了幾個飯局，摟住向菀的腰，“要去附近的公園逛逛嗎？”

“好啊。”

“做一次再去。”

向菀用眼神拒絕他。他遺憾地松手。

路延希在衣櫃裡給她挑了件短T和半身裙。向菀換上後，隻塗了口紅提色。她不化妝的時候實在像個大學生，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向菀提着包，指示路延希把窗戶打開，前幾天下雨，這會兒已經完全放晴。自然的空氣中有清新的綠葉味道。

很平常的一天，向菀的心情卻變得無限好。随着路延希漸漸走近，牽起她的手，達到雀躍的程度。

很突然的，向菀好像有了巨大的勇氣，她微微仰頭看他，“路延希，我很喜歡你。所以……”

路延希正在把手機和車鑰匙放在口袋裡，反應了幾秒，好像聽到自己出現幻聽了。

“你說了什麼？”

說完那句話，向菀的臉就刷地紅了，趕緊垂下頭，聲音拔高，“我什麼都沒說！”

路延希也拿不準是不是自己想象太多，剛要抓住人再度确認，向菀就推門出去了。

他很快拉住她的手，卻發現向菀突然僵在原地——

正前方，張晃晃拉下碩大的墨鏡，張大嘴巴看着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路延希打破沉默。

他冷靜地說：“如果我說，我是來和菀菀一起看小說的……”

張晃晃挪動眼睛：“……看夜光小說嗎？”

向菀拿手遮住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