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在招人,向菀開始看hr發來的簡曆。
這幾年的經濟周期下行,學cs的人也變多,漸漸不是那麼值錢,但向菀所選擇的領域,所需要的人才仍然搶手。
所有事務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向菀現在偶爾會住在路延希的公寓或酒店,但大部分都是在自己的公寓,原因很簡單,她的公寓有公司報銷,不住就虧大了。
路延希對此表示無語,但也随着她,把自己的一部分行李搬到向菀那裡。
如無特殊情況,他們每天都要見面。親密的頻率變得前所未有的高。
人生好像步入另一個版圖,風雨和景色都沒變,但有更多的力氣面對所有的好與壞。
向菀有時會皺眉思索,自己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就是那種網上被罵得最兇的,經常讓陌生網友的乳腺和甲狀腺犯病的那種戀愛腦。
但,隻要自己開心,其他都無所謂吧。
向菀今天面試了幾個求職者,說太多話,嗓子有點不舒服。打算早點下班。
她給路延希發了微信,他今天正在飛外地出差,晚上會回來。隻是不知道是幾點。
向菀在樓下吃過飯,去室外的停車場取車。
腦子裡一邊整理一整天的工作,一邊掏出車鑰匙。開鎖的聲音響起。向菀感到餘光有個人影走來。
她往右邊看去,那人也開口就喊:“向菀——!”
向菀往那人身上一瞥,一個身高175左右,身形很胖,看起來有兩百多斤的男人,身穿髒兮兮的保安制服,像個肉彈,從角落裡沖出來。
向菀第一反應是躲在車裡,但還沒行動,另一輛黑色越野車中頓時跳出來兩個大漢,一左一右将那個保安男制伏,死死地把他的頭按在地上。并把一塊紡織物塞進他嘴裡,不讓他說話。
随即,另一輛車上又下來一個西裝男。
是梁助理。
他跟向菀打過招呼,解釋一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路延希不在本市時,讓梁助理派人保護向菀。
梁助理說:“路總還讓我們監視鄭建軍和鄭浩天。鄭建軍最近不能出門,不用派太多的人,沒想到他兒子來找你。”
原來,這個保安男就是鄭浩天。
向菀再見到這個便宜弟弟,真的一點沒認出來。
一是因為她完全不記得鄭浩天的模樣,二是因為鄭浩天變成了個肥球,比當年他爸還胖。一臉的橫肉,眼睛被擠壓得很小。身上臭烘烘的。像是剛從下水道吃完垃圾爬上來的巨型變異黑老鼠。
宋惠的長相其實是很标準的,年輕時一定很受歡迎,而她兒子完全沒有繼承她的五官。唯一可圈可點的是臉型,現在因為肥胖,把這個優點完全抹掉了。
鄭浩天還在地上扭動,但扭着扭着,他就扭不動了,體力不支地氣喘籲籲,被堵住的嘴巴嗚嗚兩聲。
隻有那雙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向菀。
向菀看見這弟弟,心底厭惡更多,但她面上不顯,走到他身邊,距離不是太近時停下。
她敢打賭,眼前這個人形生物一定至少一個月沒洗澡了。身上散發着馊掉的臭味。
向菀把包裡的折疊傘撐開,擋在身前。給了梁助理一個眼神,讓人把鄭浩天嘴裡的抹布取下。
梁助理頓了頓,依言照做。
嘴裡剛被解除堵塞,鄭浩天就開始大叫大罵起來。“向菀!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我們一家都被你害慘——嗚……”
向菀按了下傘的開關,直接把傘頭戳到他嘴巴裡,再利索地抽了他一巴掌。
抽出傘,鄭浩天又開始大罵,她再戳再抽。循環幾次過後,鄭浩天臉上火辣辣地疼。終于閉嘴了。
向菀冷靜地說:“果然是沒有家教的孩子,連姐都不會叫了。”
她再抽了他一耳光,“叫姐。”
如果隻是被打,鄭浩天也不會輕易屈服,但嘴巴裡的傘讓他止不住地幹嘔,不一會兒,曾經被向菀吓的那幾次回憶就全都湧了過來。
雖然她現在隻是個比他弱小的女人,但血脈壓制逐漸複蘇。
正常人都很怕他這種沒有正經工作沒有社保沒有前途的三無人員,但向菀時隔多年第一次見面,隻是教訓他對她的稱呼。
鄭浩天開始覺得恐懼了。來之前的一腔熱血不複存在。
有的時候,傷人與威脅人都是需要力氣的,他懶散慣了,遇到一點困難就想回到舒适區。
最終,他還是虛弱地叫了聲“姐”。
向菀也就不再折磨他:“别大呼小叫的,來找我有什麼事?”
鄭浩天緩了會兒,被身後的保镖催促,才說:“媽得癌症了,胃癌,需要錢。我……想找你借。”
想要查到向菀的信息,其實不太難,隻要搜索路延希相關詞條,會在關聯網頁中找到向菀的名字。她和路延希的公司合作,公司主頁裡,有她的公式照和工作履曆。
這也歸功于向菀的成績實在亮眼,普通人根本不會被看見。
宋惠生病後,父親出獄來要錢,鄭浩天就動了想找向菀的念頭,根據線索,找到她的公司辦公地。
但他沒想到,她身邊有保镖。
鄭浩天不太自信地說:“你也是媽的孩子,她病了,你有義務出錢……姐,你……不會拒絕吧?”
而聽完他的這段話,向菀也隻是微微揚眉,面上沒有更多震驚、悲傷、懊悔的表情。
她說:“我知道了。你回去,别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