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灼的話裡面還有許多的漏洞，除了兩個警察，審訊室裡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穿着便衣，似乎對這個案件更上心。

就算天色再黑，一個正常人的視力在夜間也是能夠感知到生物的存在，怎麼會在空地上憑空看到有人倒下，報警後卻什麼都查不出來。

而且那輛出租車明顯有被損壞的痕迹，跟旁邊護欄的損壞痕迹根本對不上。

褚灼住的小區，從上車地點，到路途中間明顯是偏離了道路，繞了一個反方向，這也很可疑。

審着審着，警察就莫名其妙的放了褚灼離開，連同那個出租車司機，也不再大吵大鬧，片刻的功夫就安靜下來，并且一問三不知，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來的這裡。

等到二人都離開了派出所，褚灼再低聲問身旁的司冥燃，“是不是你搞的鬼。”

司冥燃一怔，就算現在褚灼身上毫無法力，也能看得出自己的伎倆，說明他還是很在意自己，莫名的有一絲高興。

“我在外面也能聽到你們在說什麼，我擔心老師，清除了他們近期的記憶。”包括出租車司機遇到的“鬼”，包括警察們看過的監控，這點小術法對司冥燃來說不在話下。

他說話的語氣還略有一絲邀功的意味，暗暗期待着能得到老師的誇贊。

“你——”

褚灼正欲要開口苛責，又放平語氣，想到自己剛到這裡時，也跟他一樣什麼都不懂，需要其他人的引領指導，把司冥燃當做自己帶的小朋友們一樣。

“世間一切都遵循自然規律，這裡已經不是修仙世界，以後不要在人前顯露，我可不想被你牽連。”

褚灼話音平緩，是真的擔心司冥燃出岔子，也是真的擔心他會幹擾到自己如今的生活。

萬一被抓去搞研究怎麼辦？又或者被有心人盯上……數不盡的麻煩。

而且他來到這裡，在這個社會還沒有身份證，是個黑戶，很多事都不方便，想弄個戶口可不簡單。

司冥燃沒得到褚灼的誇獎，還聽出他話語之外的疏離，心中一陣不快，眉宇之間多添了幾分戾氣。

褚灼琢磨着怎麼讓司冥燃盡快了解一些現代社會的規則，沒注意看路，也沒注意後方不遠處有人喊住他。

“褚老師留步！”

司冥燃下意識的先一步攔在褚灼面前，一雙眼睛警惕的盯着面前人，阻止他的靠近。

這都還沒距離警察局多遠，壞人也沒膽子敢在這犯事，褚灼擡頭一看，想起這人正是先前在訊問室裡那個便衣男人。

褚灼握住司冥燃的手，阻攔他的動作，将他掩在身後。

“你是？”

面前男人扶了扶眼鏡，大概四十歲的樣子，人長得很高，面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我叫陳梵毅，想跟你借一步說話。”

介紹完後，還禮貌的想跟褚灼握手，褚灼不知道這人什麼底細，猶豫着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想幹什麼，正欲要把手搭上去，被旁邊的人搶先。

不過他不是來握手的，而是用一道氣勁，将陳梵毅的手給彈開。

司冥燃咬着牙把褚灼擋在自己身旁，不讓面前這個男人靠近他。

“不許接近我老師。”

褚灼剛還拎着司冥燃耳朵說不許在人面前用法術，話都還沒落熱乎，就被司冥燃當耳旁風。

這陳梵毅好似一點不驚訝般，隻是甩了甩手，把那股勁風甩掉，再次擡起頭來微微一笑。

“這位小友想必是誤會了，我沒有惡意，隻是想跟褚老師說兩句，十分鐘，給我十分鐘就行。”

褚灼也不過跟這人第一次見，微微颦眉，心懷戒備。

“有事直接說吧。”

陳梵毅低頭輕咳一聲，随即又換上待人的微笑，“我見褚老師有些困擾，鄙人不才，可以幫你解決一些……小友就站在這裡，我也不敢對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不然給我五分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