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他要去學校工作，或者待在褚灼眼皮子底下，沒時間來弄這事，捏個分身倒不難，隻是法力會弱些，免得出纰漏，他也不缺這點時間。

金康連連答應，等個一天倒也不妨事。

“敢問仙師，若是我這個肚子一直沒處理，是不是真的會影響到生命危險？”先前請的仙人有給他提過一嘴，但是又沒有處理妖胎的能力，吓得金康到處求人。

司冥燃冷冷笑道，“妖胎已經成型，等到發動分娩，自然會要了寄生者的性命，不過你算運氣好的。”他回眸揚起下巴，“碰上了我。”

金康被吓得臉色蒼白，本來就烏青的眼袋，和幾乎沒有脂肪填充的眼眶看着更如鬼魅一般。

“我還能活幾天？”

司冥燃實話實答，“不出三日吧。”

這話一出，直接更是将金康給吓暈了過去。

回程的途中，貓妖不解地問司冥燃：“前輩為何要吓唬他，凡人性命淺薄如紙，萬一吓出個好歹，我們就白忙活一場了。”

司冥燃已經變回原來的模樣，騰空站在高空之中，俯瞰下已經歇了燈火的城市，仍舊四處通明。貓妖的道行感知不到，而司冥燃的視線之中，不管是在繁華的市中心、破舊的老城、熱鬧的商業街，哪怕是路邊的街頭攤販之間，都有或多或少的妖氣蔓延。

“你知道那個金先生的為人怎麼樣？”

被司冥燃這麼一反問，貓妖陷入思索。這事是司冥燃要辦的事，她不敢随便糊弄，在找到金康前，有簡單的打聽一番。

“前些年發了财的暴發戶，後來做了點生意，老婆溫柔，孩子出息，還每年都給貧困生捐款，資助學生，算得上是個好人吧。”感覺這都沒說到司冥燃的點子上，貓妖問他，“是有什麼不妥嗎？”

司冥燃背過身去，眼底裡盡是輕蔑。

“你們妖界行事，也不會随便抓個人就當那個倒黴蛋，要麼這人身上是有利可圖，要麼就是……報複。”

被司冥燃一指點，貓妖反應過來，那妖胎要真的想降生，可以挑選更為合适且不被懷疑的女人作為母體，找個孕婦再蠶食掉她本來的胎兒，瞞上一年半載就能正常生下，但是選了金康，那她原本就是做的被發現的打算。

顧不上自己的後路，純是為了折磨，讓他活在自己的恐懼中，幾個月後再取掉他的性命，那隻能屬于後者，報仇。

既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那司冥燃去吓金康也就是順手的事，在處理掉妖胎前，多一分惶恐。

回到家中，司冥燃忍不住去看了褚灼一眼，老師睡眠很淺很不安穩，白日裡又要費精氣神去管那些學生，看着都可辛苦。他們以前在一起多快樂，多悠閑，凡人的日子一點也不快活。

貓妖變成了原形，到褚灼給她準備的小窩裡睡覺，司冥燃才回了自己的小房間。

答應了要帶司冥燃考駕照，褚灼就不拖延，抽空就給報了名。考慮到駕校的練車太耽誤時間，幹脆租了個車帶他到附近的空曠地處練習。

線上的考試他不擔心，司冥燃天資聰穎，過目不忘，題海戰術對他來說根本不難。就是這上路，好歹是危及到性命，就算司冥燃有本事，擦着碰着别人了也不好。

褚灼坐在副駕駛位上，耐心地給司冥燃講解着駕駛的基本要領。

“坐好後調整座椅和後視鏡。”褚灼的聲音沉穩而又溫和，俯過身幫司冥燃扣好安全帶，頭發從司冥燃面前拂過，帶着淡淡的清香。司冥燃微怔了一下，下意識擡手，指尖輕輕蹭過他的發尾。

褚灼動作一頓，擡眸看他，“怎麼了？”

司冥燃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像是被抓到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忙收回手到身側，眼神閃爍不定。

褚灼眉頭微皺，嚴肅道明：“你專心一點，開車不是兒戲。”

司冥燃喉結微動，低低應了一聲：“嗯……抱歉老師，剛剛我有些走神。”

把該說的都說了後，司冥燃先從簡單的起步開始，他學得很快，一個下午把好幾個考點都已經弄明白。

要是教的所有學生都像司冥燃這樣省心，那褚灼也知足了。

待到跟金康約定的時間，司冥燃等到老師睡下後，又化作昨天的模樣，和貓妖一前一後趕到那别墅前。

金康已經早早的都在這等候，還自作主張的在别墅花園去擺了個供台，什麼香煙紙符都弄了些，反倒亂七八糟不成樣子。

“明仙師，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你吩咐我我立刻就辦。”

司冥燃指尖在門框上輕輕一劃，側耳聽着有動靜，金康擺上的燭火在沒有風的空間中微微閃爍。

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