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元不動聲色地将搜集到的證據,借由周書宜的心腹之手,“不經意”地呈到三皇子眼前。
三皇子看到這些鐵證,驟然狂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旋即迫不及待地聯系林大人,讓其務必将證據呈給皇帝。
次日,金殿之上,莊嚴肅穆。
皇帝高坐龍椅之上,翻看着林大人呈上的“鐵證”,臉色陰沉無比。
皇帝的目光掃向周書乾,不怒自威,“本以為你是安分守己之人,卻不料你側妃之兄,身為徐州巡撫,竟貪墨枉法數十年!憑他一人之力,竟使得徐州官場烏煙瘴氣。若不是借了你的威風,他豈敢如此胡作非為?”
周書乾心中猛地一震,臉色煞白。他驟然跪地,言辭懇切道:“父皇息怒!兒臣對蘇某此等惡行毫不知情。蘇某膽大包天,敗壞朝綱,實乃罪大惡極,兒臣以為,應當将其即刻處死,以正國法!”
“你倒是大義滅親。”皇帝冷哼一聲,道:“即日起,罰你停俸一年,禁足半載。且即刻休了那側室,以正家風!”
周書乾連忙叩首,道:“兒臣遵旨。”
處理完周書乾之事,皇帝目光如寒星般轉向三皇子。
三皇子被這目光一盯,頓覺如芒在背,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他把頭壓得極低,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勤王。”皇帝的聲音愈發冰冷,“朕聽聞,你和林大人私交甚密……”
三皇子聞言,臉色驟變,連忙解釋道:“回父皇,兒臣與林大人之子乃是連襟,所以平日比旁人略親近些。但林大人所呈之事,兒臣事先全然不知!懇請父皇明察!”
皇帝聞言,隻淡淡道:“是嗎?”
三皇子一聽,心中暗叫不好,愈發慌亂,忙不疊磕頭道:“父皇明鑒!兒臣對父皇絕無欺瞞!”
皇帝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林大人和三皇子身上來回掃視,片刻後,冷冷開口:“太子被廢時,你毫不顧念骨肉親情,不但不為太子求情,反而想讓朕除之後快。裕王被廢時,你依舊作壁上觀。此等冷血無情之人,又怎配為天家子孫?來人,即日起,廢除三皇子爵位,貶為庶人,逐出京城!”
三皇子聞言,臉色煞白,整個人癱倒在地。
他張了張嘴,想要再辯解幾句,可迎上皇帝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被吓得咽了回去。
兩名侍衛上前,架起三皇子往外拖。
三皇子雙腿無力地蹬着,絕望地呼喊:“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啊!” 呼喊聲在大殿外漸漸遠去,直至消散。
皇帝這一番雷霆手段,讓朝堂上下一片死寂。
大臣們紛紛低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燒身。
周書乾雖表面恭敬,可内心早已恨意翻湧。退朝後,他回到王府,立刻發動所有勢力,勢要揪出暗害他之人。
得知一切皆為林落元算計後,周書乾滿心複雜。
“阿繡,為何如此待我?”他喃喃低語,将窗台上的月季花砸得粉碎。
此時,窗外驟然閃過一道驚雷,随之而來的是滾滾烏雲。風漸漸在變大,不停地嗚咽着,吹得窗台僅剩的那株月季花越發殘破了。
“你到底為了什麼?難道都是為了周書宜?他有那麼重要嗎?!” 周書乾緊攥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阿繡,既然你選擇了他,就别怪我無情!”
此後,周書乾收起所有鋒芒,佯裝消沉,深居簡出。
王府大門緊閉,謝絕訪客,好似他已然心灰意冷,對朝堂之事再無興趣。
然而暗中,他不動聲色地網羅各方人才。但他也不敢動作太大,怕皇帝察覺。
與此同時,周書宜聯絡了數十舊部,不斷鞏固勢力。而林落元也一直操持着府中各項事宜。
自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接連遭遇變故後,林落元便猜到周書乾定會将目光瞄準周書宜。
因此,她時刻保持着高度警惕,行事極為謹慎。
她增強了府中的守衛,并讓他們時時巡邏,避免不軌之徒混入府中。
而侍衛在巡邏途中,也發現一名丫鬟行蹤有些鬼祟,便偷偷跟着她。随即他便發現,她不小心撞到了“送膳”的丫鬟,瓷盤碎了一地。
丫鬟隻能折返重新備一份膳食。
侍衛即刻将此事禀告林落元。林落元派人密切跟蹤那丫鬟,果真發現了可疑之處。
她立即趕到了周書宜寝殿。
林落元讓人放下膳食,然後對周書宜使了個眼色。
周書宜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揉了揉眉心,對丫鬟道:“我乏了,休息片刻便用,你們先退下吧。”
“是。”丫鬟們連連退下。
待丫鬟退下後,周書宜瞧着面前的膳食,譏諷一笑:“八哥真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