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栖梧的身影徹底消失,朗月輕歎一聲,問道:“阿元,你和顧栖梧……究竟是如何結識的?”
林落元神色淡然,随口道:“是在仙門大比上。他隐匿修為參加,賽事結束後,竟趁我不備,将我擄走。”
她微微擡頭,眼眸澄澈,直直地望向朗月:“他擄走我,是為了報複你。”
朗月眉頭輕蹙:“報複我……可我平日與他并無交集。”
“你認識他母親嗎?”她輕聲問道。
朗月微微一怔,略一思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母親是落月宮上一任聖女。不過,我與她并不相熟,隻是略有耳聞罷了。”
“想來無意中結仇了吧。”她輕輕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神君,你身居高位,或許對這些瑣事并不在意。可你如今也看到了,我隻是一名普通的修士,無權無勢,與你過分接近,隻會無端卷入無盡的紛争之中。”
朗月輕歎一口氣:“阿元,你知道的,這并非我本意。随我回玉鏡峰吧,我定能護你周全。”
“神君這話是什麼意思?”林落元微微皺眉:“難道,我這一生便隻能困在玉鏡峰修行?”
“阿元,我并非此意。”朗月目光略有些憂傷:“我可以讓你的修為,一舉邁入靈水期,屆時,這世上再無人敢傷你分毫。”
“神君……”她苦笑一聲:“你覺得我會接受嗎?如果我接受了你的饋贈,那我成什麼人了?你的附庸,你閑暇時的玩.物?”
她定定望着朗月,神色認真:“神君,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就此别過吧。”
朗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他不明白,為何前一秒還對着自己笑語嫣然的人,此刻卻滿臉冷漠,仿若換了一個人。難道,僅僅隻是因為顧栖梧的出現嗎?
還是說……女人的心,當真如此善變?
“若真要離開,帶上這個。”朗月擡手間,一道月白的光芒閃過,一把寶劍驟然懸空:“有了這把梨花劍,即便遇見靈水期的修士,你也能安然無虞。”
“不必了。神君,還是就此别過吧。”林落元說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朗月沒有攔她,隻是靜靜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失神。
林落元離開後,立即打開天地鑒,查詢天地間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劍器。随着一道道光影閃過,三把劍的信息映入眼簾:一把是藏于萬年冰雪之地聶木澤的魂卻劍,據說此劍一出,無論鬼神,均會魂飛魄散;
一把是藏于火焰之地萬焰城的柴桑劍,劍身燃着不滅之火;
還有一把則是未名劍,神秘莫測,無人知曉其藏身何處。
“魂卻劍……”她瞬間被這個名字吸引,不由得喃喃道。
她立刻開始搜尋聶木澤的位置。
她多番查詢,才知曉,多年來無人能取走魂卻劍,皆因聶木澤的冰雪乃是千年玄冰,雪更是化骨之雪,離火期以下的修士,一旦踏入,瞬間便會被冰雪吞噬,即便是離火期以上的修士,若未達到靈水期,也難以在此支撐太久。
“團團,你說以我的修為……在那裡能堅持多久?”林落元輕聲問道,目露擔憂。
團團瞬間幻化成實體,落在她肩頭,冷嗤一聲:“我還以為你和朗月玩得樂不思蜀,早就把我忘了呢?”
“怎麼會?”林落元輕輕摸了摸它的頭,笑道:“他怎能與你相比?親疏遠近,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真的?”團團眨着圓溜溜的眼睛。
“嗯。在我心裡,他連朋友都算不上。”林落元語氣笃定。
“算你還有點良心。”團團笑着,鑽進她懷裡,親昵地蹭了蹭。
“宿主。小心,團團對你的信任度要降為複數了。”系統忽然道。
????林落元望着懷裡乖巧不已、滿眼笑意的團團,滿心震驚。
簡直是兔子心,海底針啊!!
“你怎麼不早說?降為負數會怎樣?”
“不會怎樣。”系統語氣随意:“再漲回來就好了。”
“……”林落元一陣無語。
她又召出天地鑒,問它該如何抵禦聶木澤的冰雪。
天地鑒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徐徐展現一行字:無花城清霜羽衣可抵禦世間極寒。
“無花城?”她喃喃道:“真的一朵花都沒有?”
她随即便禦劍去了無花城。此處雖名為無花,卻處處繁花似錦,日頭高照。然而奇異的是,這陽光并無絲毫暖意,反而沁着星點寒意。
無花城街市繁華至極,卻聽不見小販的吆喝聲,行人神色匆匆,滿是疏離。
“清霜羽衣到底在哪?”她在城中四處遊走,卻久久沒有頭緒。
她也不敢問路人,因為這些人的神情,都十分怪異……
她走了許久許久,忽見城主府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結界,上面飄滿不知名的符文圖案。
“結界?難道清霜羽衣被封印在城主府?”她思索片刻,随即便悄然前往城主府。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守衛,然而,就在她試圖靠近結界時,一名守衛似有所感,猛地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