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誤會,我隻是想試試你的實力,你能把這張鐵闆折彎嗎?”
方鎮嶽指着鐵闆問。
“可以。”
為了不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威脅,黎望舒貼心地放慢了伸出觸手的速度。藍黑觸手在鐵闆上纏繞、收縮,鐵闆如同一塊摻了水的豆腐,在觸手的摧殘下被彎折、壓扁,最後幾乎被揉成了一團皺皺巴巴的鐵球,整個過程順滑得不可思議。
眼睜睜看着面前的鐵闆沒過幾秒就變成了鐵球,方鎮嶽沒緩過神來。
黎望舒的觸手撤去後,他上前兩步,伸手捏了捏堅硬的鐵闆,又試着将它重新掰開,但完全變形的鐵闆在他的手下紋絲不動,絲毫沒了剛才的順滑勁兒。
“雖然知道長了觸手的人力氣都大,但像你這樣毫不費力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方鎮嶽扶着鐵球,面露贊賞,“小姑娘,聽說你來基地是為了找人?所有出入過基地的人我們都有記錄,隻要對方沒報假名,很快就能幫你找到。考不考慮留下來住?我可以為你提供最高标準的待遇,宿舍水電都通,你隻需要每月上繳定量的怪物肉、在基地面臨危機的時候出手幫忙就可以。”
“我會考慮的。”見他還算好說話,黎望舒提出要求,“我還有幾個同伴在外面排隊,能不能也讓他們免除檢查?”
方鎮嶽說:“可以,把他們領來讓我看看。”
很快,人到齊了。方鎮嶽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聞風藻身上。
“小夥子,方便告訴我你的超能力是什麼嗎?”他親切地拍了下聞風藻的脊背,但沒控制好手勁兒,差點将聞風藻拍得撲在地上。
聞風藻一驚,下意識看向黎望舒,見後者沖他微微一點頭,他才開口:“……是催眠。”
“能在這裡演示一下嗎?”方鎮嶽問。
“可以,但我需要一個目标。”經過一路的鍛煉,現在聞風藻的能力不再局限于範圍攻擊,可以鎖定某個特定目标進行發動。
“誰願意來做靶子,明天我給他加餐!”
方鎮嶽朝身後喊了一嗓子,警衛隊中立刻走出了一個年輕人,站在了聞風藻面前。
聞風藻深吸一口氣,瞳孔中轉起藍光,直直地盯向面前的年輕警衛——下一個瞬間,警衛兩眼一翻,撲通一聲仰倒在地,四仰八叉地打起了呼噜。
“他會睡多久?”吩咐他的隊友将他擡回宿舍後,方鎮嶽問。
“十幾個小時。”聞風藻看了眼天色,“大概明天天亮的時候會醒過來。”
晚班這才剛開始,又能逃一天班,之後還能吃頓好的……後面的兩排警衛紛紛向被擡走的警衛投去羨慕的眼神。
“真不錯,小夥子,你這能力很有用。”方鎮嶽又拍了下聞風藻,見他露出吃痛的表情,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就是身闆太脆了,有空要好好練一練,向黎姑娘看齊。”
“……好的。”聞風藻忍氣吞聲地說。
方鎮嶽似乎頗為忙碌,看着他們在一旁的登記處留好信息,又交代身旁人好好招待他們之後,就匆匆帶着警衛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啤酒肚中年人作為他們的向導。
“你們好,我叫曲明德。”
啤酒肚中年人搓着手上前打招呼,他身子圓,腦袋也圓,臉上堆了些肉,笑起來的時候兩條細眼睛都被擠進了□□中,“我先帶你們在基地逛一圈吧,有什麼想了解的,都可以問我,千萬别客氣。”
“謝謝,但不用了。”黎望舒婉拒,指向還在旁邊等着的劉梅,“我們已經有向導了。”
曲明德谄媚的表情僵在臉上,掀開眼皮,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劉梅破舊的衣服和淩亂的斑白頭發,嘴角微不可見地向下撇了一點。
劉梅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見曲明德朝這邊看過來,哭喪着臉朝他鞠了幾個躬。
“朋友們,不是我說,這樣的……平民,對基地的了解怎麼可能有我多呢。”
沒有理會劉梅,曲明德重新堆出笑容,苦口婆心地說:“單說我們留給各位的好宿舍,她能找到嗎?還有尋人的地方,有人帶着才好辦事啊,不瞞各位說,我在基地裡有些地位,各位還是跟我走吧。”
黎望舒笑容淡下,不接他的話。
這人态度太過殷勤,油滑的腔調讓她心生不喜。反正他們睡慣了野外,基地裡的宿舍并不是非住不可,方鎮嶽也承諾過會幫他們找人,她實在不想應付這種踩低捧高的油條。
曲明德還想說什麼,塞拉斯笑着截住了他的話:“這位先生,我們已經說過不需要向導了,你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