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林宇舟說完,廖淮璟用枕頭蒙着嘴,鬼吼鬼叫打斷他。
“可是我一說話就原形畢露了!”
“你不要這般心急火燎的,聽我講完。”林宇舟不急不緩,繼續輸出:“既然不能說話,幹脆扮成個離家讨生活的可憐啞女,到地方之後,一頓連比帶劃。那兒的人見你的手示,也知道個大概,看你可憐,興許就放你進去了。”他覺得自己這主意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妙!
廖淮璟卻在一旁笑得牽強:“真的,真的要男扮女裝加小啞巴嗎?!”從未幹過這種活計的人表示,突如其來的任務讓他有些接受不良。
林宇舟鼓勵他:“去吧!我的主意絕對沒問題!”
“我可真是謝謝你的出謀劃策!”廖淮璟皮笑肉不笑道。
第二日大早,受林宇舟蠱惑的人便鬼鬼祟祟從客棧溜了出去,流竄在各色胭脂水粉鋪;各樣成衣店,化身購物狂,瘋狂掃蕩。
等廖淮璟穿着綠羅裙,柔弱無助站在旅店門口,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在林宇舟的指導下,他改頭換面,俨然從一個流離失所的小乞丐,成了背井離鄉讨生活的小啞女。
“好了,接下來我們要進行最後一步——取名字。”林宇舟說。
他連上系統終端,瘋狂掃蕩各色看着好養活的姑娘名。最終決定:“在你成為國公府小丫鬟之前,你就叫二丫吧!”
“二!二丫!”廖淮璟咆哮道:“這什麼鬼名字,好歹也賜我個正常的啊!”
林宇舟連忙跳出來阻止:“請注意言行,你現在可是柔弱無助的小啞女哦!”
今日天氣陰雲密布,像極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為了半路不備淋成落湯雞,廖淮璟又轉到隔壁店買了把油紙傘。
整裝待發,他化身二丫撐着油紙傘,穿着綠羅裙,一臉無助地出發。
來到國公府門口,這裡早已排起了長隊。四周香風撲鼻,不知哪個姑娘與廖淮璟擦肩而過,臉上的粉撲簌簌往下掉,看得廖淮璟是目瞪口呆。
他身軀嬌小,人擠人人推人的,腳一個沒站穩,便朝一旁倒去。
“哪來的沒用的廢物,還想到我們國公府做丫鬟!”一個尖銳的聲音想起,随着而來的是一個打扮的如同花孔雀般的身影。
她滿身珠光寶氣,滿頭珠翠點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有銀子。着石榴紅遍地撒花長裙,外罩同色連帽披風,高高在上居高臨下打量坐倒在地,手足無措的廖淮璟。
廖淮璟:“……”怎麼到哪兒都有惹事精!
“行蘇焱,不得無禮。”
花孔雀那即将踹向廖淮璟的腳,被這一嗓子喊得頓在了元地。踹過去也不是,收回去,顯得自己很沒面子,也不對,便隻好這樣尴尬地金雞獨立。
“哼!”大概是真的站不住要摔了,被叫做行蘇焱的花孔雀,冷哼一聲,不情不願把腳縮了回去。
“姐姐,你可真是閑得很!”語氣不善,明顯一副找事樣兒。
行蘇悅親自将廖淮璟扶起來,還貼心給他把衣裙上的灰塵拂去。等他站穩了,才松開手并開口道:“我這庶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廖淮璟正要說話,突然想起自己是小啞女,于是脫口而出的“無妨”成了“咿咿呀呀”的比劃。他手忙腳亂,指指站在一旁傲慢的行蘇焱,又比比自己,絞盡腦汁想到現代一個表示“沒事”的手勢,連忙用上,内心起倒行蘇悅能看得懂。
好在行蘇悅看懂了,她同情地看着廖淮璟道:“真可憐!你是想進國公府做丫鬟嗎?最近因為我被封為郡主,院子裡需要添置幾名丫鬟。”
廖淮璟忙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并且又是一頓比劃,表示自己進府後一定認真做事。
“阿姐!她若不驚風的,能做什麼?你還是換……”行蘇焱立刻跳出來阻止。
行蘇悅對此卻充耳不聞,繼續對廖淮璟道:“打雜的丫鬟每個月例銀不多,”她歪着頭想了想,“若你不嫌棄,可否當我的貼身丫鬟。這樣每個月例銀會多些。”
廖淮璟立即點頭,順帶表忠心,一定會認真做事。
“可會寫字?”行蘇悅問廖淮璟。話落,便後悔了,這姑娘瞧着唯唯諾諾,又怎會讀書識字。
可沒成想,廖淮璟卻點了點頭。行蘇悅高興起來:“那太好了,我命人拿了紙筆來。有些事,我問你,你寫在紙上可好?”
廖淮璟繼續點頭。不消片刻,有人就按照吩咐拿了紙筆來給廖淮璟。
行蘇悅想了想道:“你可否有名字,從哪兒來?”
廖淮璟一筆一劃十分認真寫:有的,叫二丫。家中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家貧,負擔不起。我便出來讨個生活。
行蘇悅點頭,她看了看廖淮璟一身綠羅裙道:“好,那你以後就做我的貼身丫鬟吧。府上丫鬟統一以‘槿’字結尾,以後你就叫綠槿。”
廖淮璟連忙寫:綠槿謝小姐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