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啦是啦，幸好我聽了你的話。”雲荷彎眼笑道，“我們快走吧，早買完早回來，在外面呆久了怕會着涼。”

“嗯。”秦安擁着人，慢慢往街上走去。

他們在益州停留一日，補齊路上所需物資再離開。

二人回來已是申時二刻，再坐會兒聊聊天便可以吃晚飯。

黎燕甯買了兩盒面霜，給一盒雲荷，“哪有女子不愛美的，你試試，塗上就喜歡了，再說，你臉蛋這麼嫩，不塗，肌膚會開裂的。”

秦安盯着隻有手心大小的圓盒看了又看，随後掏出一張票票給黎燕甯，“還有什麼好東西，煩請你幫雲荷買來。”

黎燕甯眼一咪，嘴一撇，質問秦安，“什麼意思？拿我跑腿的？”

“不是，是請求你。”秦安态度很誠懇，黎燕甯這才接過銀票。

雲荷想阻撓，被秦安摁住，黎燕甯假裝沒看見她，擺擺手道，“等着啊，我很快回來。”

林江看了看周圍，迅速站起身，“小姐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我看着她。”假裝正經的時候，林江就喜歡這樣叫。

秦安摸摸雲荷的臉，認真嚴肅道，“燕甯說得對，哪有女子不愛美的，往後我還要給你買更多。”

“不許亂花錢。”雲荷拍拍他的手，佯裝兇他。

“我省就行了，你不用省。”好不容易才有媳婦，秦安可舍不得她受苦。

正說着話呢，小滿急匆匆跑進來，眼眶紅紅的，“姐姐……掌櫃……阿言出事了……”

雲荷“騰”的一下站起來，秦安忙扶住她，她抓着小滿手臂，很用力，“你說什麼，阿言怎麼了？”

“阿言被人撞倒，吐血了，現在在醫館……”小滿還未說完，雲荷已經跑了，他隻得追上去，“等等我，我帶你們去……”

醫館裡。

雲荷到的時候，雲頌言正躺在醫館軟榻上，雙目緊閉，嘴邊還有絲絲血迹，大夫坐在邊上，正為他針灸。

半個時辰後，大夫取下銀針，雲荷迫不及待上前，“大夫，我弟弟如何？”

“不太好。”大夫道，“身子之前受過傷，未徹底痊愈，他積郁已久，藏在身子深處的毛病很多，這一撞，徹底把所有毛病撞出來，這吐血反倒把郁氣吐出來了……”

大夫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雲荷也是這時才知道弟弟身子原來這麼差，她雙手捂住臉，嗚嗚咽哭起來，“我不是一個好姐姐……他都說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隻能任由他說沒事就沒事……在豫州我就應該帶他去看大夫的……是我的錯……”

“别哭别哭，不是你的錯。”秦安把她的手拉下，再将人擁入懷，“我們都不知道阿言的情況，我作為姐夫，也失職了。”

秦安又問大夫：“那他身子還能養回來嗎？”

大夫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有錢便行。”

“聽到了嗎，大夫說還能養回來。”秦安安慰好雲荷，又問大夫，“怎麼說？”

大夫：“治病得對症下藥，他這情況，一副藥，五兩銀子打底，下藥不能重，不然他受不住，還得連續吃半年以上才可能痊愈，所以我才說有錢便能養回來。”

“治。”秦安堅定道，“大夫，我們治。”

大夫看了看軟榻上的人，又看了看他們，欣慰地點點頭，“那我去寫藥方，還有，他傷勢過重，暫時不能動，我再替他針灸三日，他便能自己行走了。”

秦安拱手道謝。

大夫走後，雲荷趴在床榻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弟弟，眼淚再次湧出，秦安大掌捏着她肩頭，眼睛卻看向小滿，“小滿，你們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阿言被人撞？”

小滿粗魯地将眼淚擦走，抽泣道，“阿言想去東巷買書，我便陪他去，沒想到剛從書館出來就撞上了對面的金器店有人鬧事。”

“鬧事的人是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他長得高高壯壯，比掌櫃你還高大，我聽不清他們在争吵什麼，隻聽見了金器店掌櫃說要報官，那男子立刻着急忙慌想跑。”

“金器店掌櫃找人攔他，他掙紮時一直往後退，阿言站在他不遠處，結果那男人不慎往後倒，直接把阿言撞到牆上，阿言吐血了，吐了好多血，地上一灘都是，比黎回眠被捅時都多。”

“我好慌，我怕阿言出事，立刻把他背到醫館，等大夫把血止住，就跑回客棧找你們，再然後就是你們到醫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