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倔強,雲荷深知勸不動,又撥給他十兩銀子,才将剩下的收進錢袋,“你再拿點,剩下的暫時放在我這兒,你若想要,随時開口。”
“嗯嗯。”雲頌言忙不疊點頭,又說,“你們不是想開酒樓嗎?開酒樓要用很多錢吧,把我這部分拿了去,好讓我盡綿薄之力。”
雲荷:“你想入夥?”
雲頌言歪頭想了想,“入不入無所謂,你們需要這錢就拿去,不用客氣。”
生意還沒落定,現在說也沒用,隻是雲荷和秦安悄悄在心裡記下這事。
等雲頌言能坐馬車時,離林江一行人啟程已經過了七天,算算日子,他們應該到家了。
考慮到弟弟身子不舒服,秦安把馬車座位全拆下,将車廂裡面全擦幹淨,鋪上厚褥子,把車廂打造成“移動的床”,雲荷脫了鞋踩上去,軟軟的,“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秦安正将被子鋪開,“這褥子和被子的尺寸是按着阿言房裡的新炕買的,回去鋪上就能用,再說,過幾天就是大雪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我想趕在大雪前回去,鋪上這些能減少抖動。”
雲頌言壓低了聲音在姐姐耳邊道,“姐,姐夫好細心呐。”
秦安聽力極好,聞言,轉頭朝他們溫和一笑,“都是我爹教我的。”爹去世前兩年身子不好,照顧人的事便是在那兩年學會的。
雲荷和雲頌言對視一眼,雲頌言再次壓低了聲音,“那我們要對姐夫好些。”這次應該不會被聽見了。
雲荷點點頭,笑得很幸福。
啟程那天,秦安買了許多零嘴給媳婦在車上吃,“阿言不能吃,等調理好身子再給你買。”
雲頌言沒說話,隻一昧地捂嘴笑。
秦安雷厲風行,馬車果然跑的很快,雲荷靠坐在車廂,隻覺得身子一陣一陣地搖晃,頭暈眼花,再看弟弟,他躺在車廂上,睡的倒香。
躺着會好點吧。
這樣想着,雲荷小心翼翼挪着身子躺下。
褥子隔離了大部分震動,躺着果然舒服很多。
秦安把行程安排的很滿,辰時出發,午時找個地方吃飯,歇息一炷香功夫後啟程,在城門落鑰前進城找客棧住,第二天再如此……
就這麼跑了三天,雲荷身子受不住,捂着胸口不斷幹嘔,秦安吓壞了,雲頌言看了看姐姐這症狀,猜測道,“姐姐……不會有了吧?”
有了!
秦安立即瞪圓了眼睛,嘴唇一陣哆嗦,“那、那要如何?”
“去看大夫。”雲頌言道。
“哦對對對!”秦安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走了兩步發現沒帶上人,又折返回來,想抱媳婦,又怕壓到她,最後還是雲頌言抓着他的手,讓他護在姐姐兩邊。
秦安一臉嚴肅,半點笑意都無,把媳婦護到醫館後火急火燎抓着大夫過來,“我媳婦想吐,您給看看她是不是懷孕了?”
大夫被他風一般的速度帶過來晃得頭暈,深呼吸兩下才把脈。
幾息後,把完脈的大夫面無表情看向秦安,看的秦安寒意從腳底眨眼竄到頭頂,“如……如何?”
“沒懷。”大夫道。
雲荷下意識看向秦安,卻發現秦安也在看她,她頓時緊張了,小臉繃着,忐忑道,“你……你是不是不開心?”他們成婚大半年了,按理來說應該懷個孩子了。
“開心?我為什麼要開心?”秦安皺眉問她。
雲荷咬着唇,底下的手指絞在一起,都泛白了。
男人果然想要孩子,他生氣了。
是不是氣她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