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花兒繼續哭道:“秦大哥,隻要你收了花兒便是救了花兒。”
秦安挪動的腳步楞住,似有一道雷劈下,劈得他手腳僵硬,頭腦也不清醒。
趙花兒見他不動,以為他答應了,眼睛一瞬間睜大,跑過去抱住秦安。
“啊——”身後溫熱的觸感讓秦安驚恐大喊,他晃動身子,把趙花兒甩下去,同時長腿一邁,向着門口跑去。
還有兩步……秦安伸長了手去夠門闩,可突然,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崩——”門口有好幾個人!
秦安腳尖一轉,把自己砸向牆壁。
還未等他說話,門口幾人已經走進房間。
趙大娘哭喊道,“娘的乖女兒,怎麼了這是?衣服怎麼脫了?娘就不在你身邊一會兒,這麼出了這種事?作孽哦……”
趙大力轉身攥起秦安衣領,對着他惡狠狠道,“你為何進我妹妹的房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對我妹妹欲行不軌?”
秦安轉了轉手腕,拽上趙大力的手,用力一擰,趙大力短促且痛苦地驚叫出聲,秦安未理他,隻看着趙伯道,“趙伯,我敬你照顧我馬兒才好心收留你們一家,不曾想趙花兒竟然做出這種龌龊事,我這座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請你們收拾東西馬上滾。”
這時耳邊響起村長的話,他說趙伯一家是粘人精,當時他還不信,現在看來,這一家更像癞皮狗。
“你想得美。”趙伯忽然激動起來,指着秦安道,“你這個禽獸,占了我女兒身子就想走人,來人啊,膳香閣掌櫃□□人了,大家來評評理啊……”他大喊起來,企圖吸引外頭更多人的注意。
夥計早看出不對勁,下樓找林江上來。
林江剛到門口,便聽見趙伯大聲嚎叫,“林江你來了,當初我們可是好心好意幫你們照顧馬兒,現在厚着臉皮借宿一晚,就算你們有什麼不滿,大可跟我說,為什麼要對我女兒下手,林江,你看看你的好兄弟……”
秦安一臉震怒,趙花兒衣衫不整,趙家人狂嚎……林江一看就明白,怒罵道,“我想着你們不安好心的程度也就是偷拿點東西,沒想到是打這種龌龊主意,走走走,别玷污我們店……”
林江說着,就要叫夥計拿掃把把趙伯一家打出去。
誰知道趙伯往地下一躺,滾到秦安腳下,大聲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要是給不出個結果,我們一家就常住膳香閣,看你們往後怎麼做生意……”
趙花兒攏了外套,也跪撲到秦安腳下,聲淚俱下,頗有兩分嬌弱美人的模樣,“秦大哥,花兒如今這樣也嫁不出去了,您就行行好,收了花兒,花兒不求别的,隻要有一口飯吃就行……”
秦安覺得腦袋要炸了,胸膛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休要亂說,你說床塌了,我就進來修,然後你把門關上,還自己脫衣服撲到我身上,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你,你想讓我收了你?你這種女子,倒貼我都不要!”
他這話說的極重,羞辱意味拉滿,趙花兒當下淚眼婆娑,“秦大哥,我是真的隻被你一人碰過,你既不想要我,拒了便是,何苦出口傷人。”
趙大力也胡攪蠻纏上來,“秦安,你碰了我妹,就要對她負責,她要是因為你出事,我們一家絕對不讓你好過。”
秦安面色陰沉沉,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趙花兒,眼中怒火恨不得把她燃燒殆盡。
“秦安的事,跟我說。”
身後傳來一道沙啞虛弱的聲音,秦安蓦然瞪大雙眼,急急回頭,撞上一雙毫無情緒的眸子——雲荷來了。
雲荷一手撐在門框,一手攥着披風領子,嘴唇緊抿,面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仿佛随便一陣風吹過她就會倒下。
“雲荷——”秦安忙上前扶住她,冷峻的面色瞬間柔和,一雙眸子緊緊看着她,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太吵了,我過來看看。”雲荷抓着秦安的手臂道,“扶我進去。”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秦安不想讓她看見這種事,奈何她這次異常堅持,沒辦法,隻能摟着她,帶她進屋。
林江很有眼力勁地搬來一張凳子,讓雲荷坐在門口。
“林江。”雲荷叫住他,“收店,今日住宿的客人,每間房送一碟點心,就說今日吵鬧了些,請他們多見諒。”
“好。”林江立刻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