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塊桃花酥嗎?”秦安拿着一疊點心問她。
雲荷慢悠悠轉了個身,搖搖頭,表示不想吃,她這兩天開始有懷孕反應了,聞到惡心的東西就想吐,飯不想吃,湯不想喝,就想來點酸酸辣辣的。
有一次她半夜起來去廚房找腌酸梅,秦安一模旁邊是空的,冷汗瞬間打濕衣裳,連鞋都顧不上穿,直接破門而出,滿院子喊人,連雲頌言都被驚醒。
最後還是雲荷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手裡撚着一顆梅子,小嘴巴裡還吸溜着一塊梅子肉。
秦安把人緊緊抱進懷裡,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吓死我了,你去哪了?”
“喏,找這個。”雲荷把手裡的梅子舉給他看,還問他要不要來一口。
秦安看着眼前冒酸氣的梅子咽了咽唾沫,“不……不用了。”話落,把人打橫抱起回房。
同一種東西不能吃太多,秦安一天隻允許她吃一個腌酸梅子,但是沒了酸辣東西她什麼也吃不下,連平日最愛的糕點都不想看見。
喝完藥後就這麼熬了一個多月,雲荷肚子已經鼓脹起來,薄紗越發顯得肚子圓滾滾,秦安不放心,又央着她再去看一次大夫。
雲荷想到上次的兇險,也覺得去看看比較好。
大夫認出了小夫妻倆,寒暄幾句後便笑眯眯給雲荷把脈,他嘴角含着笑,看起來是個好兆頭。
“恢複的不錯,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好。”大夫笑着移開手,又把雲荷手腕的帕子撤下,“這倆小子命格真強,前期胎未坐穩,母親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沒事,生下來一定好養活。”
秦安徹底放下心來,對着大夫拱手道謝,“借大夫吉言。”
雲荷還在回想方才大夫的話,電光火石間,她猛的捕捉到了兩個字,遂看向大夫,“您……您剛剛說什麼?倆小子?”
“啊,倆小子。”大夫道,“你身量嬌小,還有體寒之症,懷着雙胎不容易,吃食上要精細,現下快至夏日,孕婦怕熱,莫要因為一時貪涼而多吃寒涼之物……”
大夫那頭還在絮絮叨叨,秦安和雲荷已經被這個消息震驚到無法言語,兩人就這麼怔怔地看着對方。
“诶!”大夫見他們發愣,忙把手伸到他們中間揮舞,意圖拉回兩人的視線,“我剛才說的話都聽到了嗎?一定要記好啊。”
“是是是,我們都記得,都記得……”秦安已經聽不到大夫在說什麼了,腦子裡有一團一團的白花炸開,炸得他想哭又想笑。
雲荷輕撫肚子,心中多了一份異樣,雙胎,這是她從未想過、也不敢想的事。
秦安忽然蹲下身子,眼睛直愣愣盯着雲荷的肚子,唇瓣緊抿,不到片刻又追着大夫問,“懷雙胎……是不是更危險?”
大夫:“那不是廢話,人的肚子就這麼點,裝一個都費勁,更何況裝兩個,你媳婦又是頭胎,更辛苦。”
秦安一顆心忽然就被這話吊的七上八下,“咚咚”地跳。
雲荷也慌,不過她比他淡定,白嫩的手掌撫上男人有些粗糙的臉,雲荷放柔聲音,“來都來了,放寬心,你把我照顧得很好,這也會沒事的。”
他還是擔憂,回去路上都是蹙着眉頭,臉黑得吓人,路人見了自動退避,雲荷好笑地看着他,伸手扯扯他嘴角,道,“你看你把旁人都吓跑了,笑一個。”
他聽話,勉強擠出一個笑,眨眼便撇下去,直到她把手塞到他手心,他才找回實際感。
腳尖轉了個彎來到膳香閣,秦安先把雲荷扶去二樓的休息室,還拿些小吃放桌上給她,“餓了就先吃點這個,若是不喜歡,再讓夥計去後廚給你拿别的,想吃街上的哪家也讓夥計去買,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啦。”雲荷彎着眉眼趕他下去。
秦安越發粘人,腳步走向門口,頭卻扭着看她。
就在手碰到門闩那一刻,他突然折返回來,大掌托住她後頸,在她唇上重重一碾,“雲荷,我……我愛你!”
這是她從未聽過的話語,雲荷懵住了。
回過神時,男人已經如一陣風般到樓下,雲荷臉上浮出紅暈,她撫上臉頰,驚覺熱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