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磋磨，我可還是照樣給他們發工錢的。”秦安小聲反駁。

倆人辰時才到宅子，商隊的人正在一遍一遍清點貨物，或熟悉貨物，更有甚者已經在練習怎樣推銷貨物。

“……我這樣說行嗎？”

“唔……也可以，就是語氣還是稍微生硬了些，再柔和點。”

“那我再來一遍，你再聽聽。”

“行，來吧。”

“織繡閣今早又送來一批成衣，小心收好……”

“都收好了，放心吧，我的個娘勒，她們做的是又快又好看，看得我都想買兩件……”

秦安這隊商隊有二十人，有高高大大的漢子，也有較為矮小、面容和善的男子，衆人見掌櫃過來，忙停下手中事物，齊聲打招呼。

秦安淡淡說兩句，便讓他們繼續忙，他則攬着雲荷的腰，帶她往各個屋子走去，“……這是夏天衣服，聽說西邊民風開放，所以這批衣服做的比我們這邊穿的更薄，我算過了，商隊一來一往，每月可走一趟，下次再出發，我們可要賣秋衣了。”

“這樣快？”雲荷吃驚道，“織繡閣那邊生意也不錯，若再兼顧商隊，怕是要忙不過來，看來要再招繡娘。”

秦安一時沒說話，掐着指頭算了算，“……嗯，那便請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不……”

“要不……”

兩人同時出聲，顯然是想到了一個新點子，秦安揚揚下巴，示意雲荷先說。

雲荷勾了勾嘴角，接話道，“商隊既然去西邊，那何不讓他們在西邊買一些當地特色的商品回來，反售賣到溫縣，這樣一來一回馬車也不空着，還能再賺一筆。”

秦安看着她，嘴邊笑意漸漸擴大，忽而湊過來連親她好幾下，“我也是突然想到這個主意，沒想到咱倆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去了。”

雲荷臉皮薄，早在他親第一下時紅暈便爬上臉龐，襯得她整個人粉粉嫩嫩的，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莫胡鬧，外頭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怕什麼？他們不敢随意進來。”秦安笑道。

七八間屋子俱轉一遍，雲荷誇商隊的人會收拾，“……雖說衣裳多，但一點也不亂，不過确定賣得出去這麼多衣服嗎？”

秦安數了數，“成衣攏共也就幾大馬車，剩下的是一些小配飾、小首飾，若放在一起賣，或客人買得多就送一兩件小玩意兒，應該沒問題。”

他這樣胸有成竹，雲荷也不再說什麼，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們運氣很好，至少做生意一路下來，吃的苦頭比旁人要少許多。

……

又過五日，商隊及貨物終于規整完畢，秦安請大師算算，挑了個好日子讓商隊出發。

他頭一回做這種貿易生意，面上雖不顯什麼，但内心還是很緊張的，雞還未打鳴他便睜開雙眼，整個人亢奮得不行。

他悉悉索索的動作吵醒了雲荷，沒辦法，雲荷隻好跟着起身，和他一同去送商隊。

秦安出錢讓織繡閣給商隊每人送兩套新衣裳，量身定制，顯得人十分爽利，精神頭十足，待日頭一出，再放幾響炮仗，商隊便浩浩蕩蕩出城門。

秦安在後頭望着一隊身影，攬着雲荷腰的手無意識用力，雖有些疼，但她也沒出聲制止他，因為她同樣開心。

為了方便聯系，秦安給商隊配了兩隻信鴿，五日後收到商隊第一封信，信中說因為掌櫃的緣故，各地通關沒有絲毫為難，路程走得很順利，他們已在達爾府賣出第一批貨物，兩天後繼續往西邊走去，若無意外，将按照計劃十日後返程。

秦安算算日子，他這收到信時商隊已經啟程，他輕籲口氣，靜下心，現下能做的便是安心等他們回來。

織繡閣要再招繡娘，雲荷作為大掌櫃，免不得了跑上跑下，親看人選。

這是織繡閣頭一回公開招人，前來報名的繡娘必須當場繡出指定針法或圖案，不是多複雜，但需要些功底，此舉也表明織繡閣不要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