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門簾被人挑起,趙花兒撲到來人懷裡,嗲着聲音道,“爺,你都好久沒來看奴家了,是不是在外頭被哪個粉頭鈎住了手腳?”
“外頭的哪有你好。”陳格韻勾起她下巴,俯身在她唇上親一口,“就你脾氣大,亂吃飛醋。”
“哼!”趙花兒嬌哼一聲,眉眼皆是媚态,把陳格韻看得心亂顫,當下就将人橫抱起,徑直撲到床上。
一陣翻雲覆雨過後,趙花兒氣喘籲籲窩在陳閣韻懷裡,手指在他胸口打圈,她眼珠子轉了轉,試探着開口,“爺,明兒個我想上街逛逛。”
“去呗。”陳格韻此時身心舒暢,摸着趙花兒香膩的身子愛不釋手,他又香了一口粉唇,蓦然反應過來,“這是在點我呢,是錢不夠,還是底下伺候的小丫鬟拿不動東西?”
趙花兒摟住他的勁腰撒嬌,“月銀就五十兩,買一盒胭脂粉就沒了,那頭油、面霜、口脂這些都買不了,我要是不打扮得漂亮一點,不到三五日,爺就不記得我了。”
“哈哈哈……”陳格韻被她逗笑,他就愛看女人将他放在心上的樣子,“明兒我跟管家說一聲,你再去找他支點銀子,想買什麼就去買,不要委屈自己。”
“爺,你真好。”趙花兒吧唧一口親在他唇上,使出渾身解數挑逗他,讓他再次奮起,嫁人了沒個孩子傍身可不行,趁着大少奶奶沒生,她得趕緊生下爺的第一個孩子。
隔天,趙花兒按照陳格韻吩咐,找管家支二百兩銀子,她裝模作樣到外頭逛一圈,緊接着又回到陳府,從廚房端出一碗銀耳蓮子羹就去找陳格韻。
此時的陳格韻正在書房看賬,聽到小厮來報,不在意地揮揮手,“就說我在忙,讓她先回去。”
小厮得了令就要退下去,但來不及了,趙花兒已推門而入,夾起甜死人的嗓子,“爺,花兒來看你了,秋日天氣幹燥,花兒給你煮了碗銀耳蓮子羹,你吃了好滋補。”
書房重地,他一向不喜其他人進來,但昨晚才和趙花兒溫存,他也不想說太重的話,隻是隐晦的提了句“下次我在書房,你就不要過來了”。
趙花兒揚起的嘴角就這麼僵住,她咬了咬唇,擠出兩滴眼淚盈在眼眶,顫抖着手把蓮子羹放在桌上,哽咽道,“花兒知道了,花兒就下去。”
看到美人落淚,陳格韻頓時就心疼了,忙把人摟到懷裡,“我不過說你兩句就委屈上了?真真是聽不得重話。”
“爺近來火氣大,嘴唇都起皮了,想來是天氣太幹的原因,花兒隻是想給爺準備點滋潤身體的東西,這不,做好了就趕緊端來,花兒不知道書房進不得,是花兒的錯。”趙花兒捏起手帕,虛虛印在眼角,一副柔弱無辜的樣子。
沒想到趙花兒這麼細心,陳格韻開心極了,忙把人按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端起銀耳蓮子羹喝一口,“是我錯怪你了,是我不對,我這就喝、這就喝。”他喝着還不忘贊揚這羹熬得好。
趙花兒不經意往書桌上瞥一眼,看了幾息,随後站起身把陳格韻拉坐回凳子上,“這椅子還是爺坐吧。”
眼看陳格韻很受用,趙花兒又道,“爺,您最近很多事嗎?花兒看你眼下都有烏青了,您千萬要注意身體,要是累倒了,花兒會心疼的。”
“不是什麼大事。”陳格韻難得好心情跟人說這些,“再過半月就到納稅日子,底下各處莊子都得按份例出,爹這幾天不舒服,就讓我代工,我頭回處理這種事,難免手忙腳亂,好在有管家協助,再整理兩天便好了。”
“爺好厲害,不像我,看到字就頭疼。”趙花兒雙手交握,顯然一副很崇拜陳格韻的樣子。
陳格韻被她哄得什麼煩惱都沒了,當下就扣住趙花兒的腰,把人懶坐在腿上,“哈哈哈,你識那字作甚,隻要伺候好我,要什麼不給你?”
“是了,爺對我最好啦。”趙花兒順勢窩進他懷裡,眼皮磕下,遮住一閃而過的精光。
月色高照,碩大的陳府寂靜無比。
陳格韻因為事情還沒忙完,将就着在書房旁邊的小房間睡一晚。
朦胧夜色中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全身包的嚴嚴實實,就連臉也用黑布遮住大半,隻露出一雙眸子,目标明确地朝書房前進。
書房有個小厮看門,黑影找了個隐秘的角落蹲下,手指往後摸摸,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朝自己相反的方向扔去。
“咻——”
細小的動靜驚動了小厮,小厮冷喝一聲,“誰?”
黑暗中無人回應。
小厮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手腳發抖往發出動靜的方向緩慢挪去,黑影眉頭緊蹙,似乎覺得小厮動作太慢。
等小厮拐了個彎不見,黑影迅速跑到書房,輕手輕腳推開門,再關上,借着月色在書房尋找什麼。
桌上沒有。
書櫃裡沒有。
抽屜裡也沒有。
黑影逐漸不耐煩,甩了甩手,碰到桌面發出一點聲響,恰好小厮回來,黑影臉色大變,急忙趴到一個箱子後面。
門外小厮啐了一口,小聲怒罵道,“該死的老鼠,吓老子一跳,明兒我就告訴管家,讓他下藥藥死你們這些糟心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