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走哪都是一片簇擁,那些人對徐糾有單純惹不起害怕的讨好,也有讨好豔羨。
但徐糾的點名道姓對曹衛東而言,如若無物,仿佛是真的聾了一般,他拍拍身上的灰又接着往前走。
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讓徐糾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
從未有人這樣忽略過他,從未!
徐糾快步沖到曹衛東身後,抓着他的書包往後一拽,曹衛東書包肩帶發出不安又脆弱的“呲”聲。
“我喊你呢,曹衛東。”
曹衛東不肯轉身,徐糾手上再一用力,咔嚓一下,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陳舊書包被撕開。
徐糾向後跌了兩步,瞧着手裡跟收廢品的塑料袋似的書包,嫌惡地一把丢開。
“你耳朵聾嗎?”
徐糾再次惡聲逼問:“還是說你又聾又瞎?”
在徐糾锲而不舍的糾纏下,曹衛東的步子動了。
在徐糾紮人的注視下,曹衛東緩緩轉過身來,他的手裡還攥着斷掉的書包肩帶,他的一雙眼睛模模糊糊的藏在額前散開的碎發下。
眼睛模糊,可視線卻絲毫不模糊,碎發下那道陰沉沉的漆黑目光清晰無比。
曹衛東面無表情地盯着徐糾,毫無光亮的黑色瞳仁裡閃着徐糾的倒影,像反射在監控攝像頭下的冷光,而徐糾是被困其中的囚犯。
徐糾被這道目光看得後背發毛,仿佛他被這人黑洞洞的眼睛吸進去了似的,身體湧出一股難以逃脫的心慌心悸。
徐糾深吸一口氣,強行給自己打了鼓氣,不肯退讓的與這雙滲人的眼睛對視。
“你耳朵聾嗎?我叫你撿球送過來。”
徐糾說話時,眉頭一挑,曹衛東眼睛裡的人也跟着眉飛色舞起來。
曹衛東微微垂眸,纖長的鴉羽似的睫毛垂下,将眼中人一并關押。
曹衛東低着頭,籃球就在他和徐糾之間。
曹衛東沒說話,蹲下從徐糾的腳邊拿起那顆球,正當他打算把那顆球送給徐糾的時候。
徐糾的朋友從曹衛東後面順勢一腳踹上去,曹衛東被硬生生的踹到在地,雙膝跪地朝向徐糾,像臣服。
“你把我衣服弄髒了。”徐糾把袖口給他看。
曹衛東沒作聲,既不反抗但也沒順着徐糾意,沉默地跪着那,低着頭額前長長的碎發遮着眼睛,更加讓人分不清他此刻情緒。
從始至終,曹衛東的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的表情,哪怕是細微的幅度變化都無。
他就像躺在停屍房裡的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從表情到肢體透不出一絲一毫活人的氣息。
徐糾瞧着他的一舉一動,這一拳跟砸在鋼闆上似的,心底的氣越攢越多。
曹衛東見徐糾和他那狐朋狗友沒聲音了,撿起地上的包,站起後連膝上灰都沒拍,匆匆忙忙地離開。
倒不是害怕徐糾,隻是相較于和徐糾在這僵持着,他更在意兼職工作遲到要扣錢這事。
徐糾瞧着他走遠,攔也攔不住,苦惱地啧了兩聲。
由于徐糾的身份是炮灰反派,所以并沒有專人系統來計算仇恨值,甚至系統隻會在開始任務和結束任務的時候出來告知他。
主角這個樣子,仇恨值到底有沒有刷到?
“你跟他這種人有什麼好生氣的?倒跌了自己的份。”綠毛攬住他的肩膀,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抖出一隻遞到徐糾面前。
“你多打兩下賠他醫藥費都算扶貧。”
徐糾瞥了眼綠毛,接過煙叼在嘴邊,綠毛的打火機送上來打火。
徐糾捏着煙抖了抖灰,瞧着曹衛東背影,呵呵笑了兩聲後冷不丁感歎:“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想玩他。”
不掩飾地說,徐糾想看曹衛東被他惹怒,看那張死氣沉沉的臉狂怒扭曲,沖上來把他撞到牆上,然後失控用拳頭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