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安陵淮勢在必得般往一處走,還在賣弄着關子:“說不定有新發現哦。”
沐言狐疑地跟上,“夜色這麼黑,你怎麼就知道她是女子。還有,你可不是有閑心多管閑事的人。”
“阿言的問題可真多呢。”安陵淮清了清嗓,“首先,她身量小、力氣小,看骨架就知是個女子。加之,她上來那一下身子不穩,還不是習武之人。然後,她進來的時候顯然沒有明确的方向,就說明她對這裡并不熟悉。最後嘛,你就當我心情好,想要搭把手。”
兩人在甬道裡剛走一半,就看到前方一個黑衣女子四處張望,連不遠處有人都不知道。
安陵淮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等着她走過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被證實的狂妄。
雙方距離不足五米時,那名黑衣女子終于發現了她們。她陡然一驚,即刻變得戒備,右手放在了後腰處:
“你們是誰?!”
安陵淮淡淡地瞟了她後腰一眼,眉梢不動聲色地挑了挑。
還是個半吊子。
安陵淮勢在必得地笑着,先發制人地揚聲問候:“好久不見啊,醉膳樓的西域舞姬。”說完她神情淡然,等着瑤也的反應。
瑤也聞言眼睛蓦然瞪大,驚訝、不解,所有的神情都被安陵淮一覽無餘。
瑤也戒備的死死盯着,一言不發。
安陵淮看她不打算承認,便又下了一劑猛藥。她薄唇微啟,一字一句砸在瑤也的心頭,震動了她的世界。
“或者,該叫你西璃娣公主?”
話音一落,瑤也和沐言皆是雙雙震驚,一臉不可置信。
“西璃王宮不是無一人生還嗎……怎麼會……”
昔日血海一幕一幕地在瑤也眼前浮現,喪親之痛如開閘洪水一般全數湧上心頭。
瑤也的臉上出現盛大的憤怒,她右手克制地握緊後腰的軟鞭,指間泛白,渾身氣得微抖。
血肉模糊的傷口被血淋淋的撕開,瑤也憤怒得不容思考,她的眼神裡的殺氣一閃而過,一瞬抽出後腰軟鞭子。
“找死!”
鞭子就在眼前,安陵淮卻不躲。就在鞭子快要落下時,她霎時伸手,鞭子就這樣停在了空中,拽也拽不動。
安陵淮的嘴角浮出不可一世的笑:“小公主,還得練啊!”說着她便松手,鞭子騰空甩出。
瑤也猝不及防地摔向一邊,哪知她還不死心,站起來又想甩上一鞭,沐言立馬摁住了她的手。
“西璃王宮是屍山血海,可據我所知,西璃嫡公主卻幸存逃出了宮,後來全城搜捕也沒有找到她的屍首。民間傳說南晟也參與了戰事,我便猜想若這個小公主還活着,會不會着急地趕過來。”
“西境有佳人,輕盈綠腰舞。那日在酒樓,你為了博得阮家二公子青睐,跳的是西璃宮舞——綠腰舞。這支舞隻傳于西璃宮廷子女,所以你自認為沒有人會認出來。但不巧,我剛好知道。”
“沒想到這勇闖涯洞的呆瓜,竟真的是着急過頭的西璃嫡公主。”
句句緻命的分析讓瑤也的心裡發寒,安陵淮卻始終笑着,帶着一股能将她整個剖析的涼意:
“不用這麼防備,揭穿你,隻是為了證實你的身份。我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不會去幹預你要做什麼,你也别妄圖猜測或調查我是誰,因為我相信你猜不到、更查不到我是誰。”
安陵淮的語氣張狂至極,任誰看了都想把她的嘴臉撕碎,然後狠狠地踩在腳底。
可事實證明,安陵淮本就是一個極有資本狂妄的人,不管是身世還是自身能力,她都無可挑剔。她從小就對自己要求嚴苛,不停逼迫自己強大,就為了能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該說的都說了,安陵淮轉身就要離開。瑤也抓緊時機又要揮鞭,勢如破竹。安陵淮微微側眸,沐言卻快她一步點了穴,瑤也瞬間動彈不得。
“此穴半個時辰後會自行解開。還有,往前五十米有一洞穴,左邊第三個岔口便是出口。我們不關心你要做什麼,隻是别什麼都沒做就死在這洞穴裡。”
瑤也恨得牙癢癢。真是近墨者黑,說話都這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