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鈴澤，那你呢？”

“我叫神宗一郎，你……可以叫我阿神”

“阿神？”

神宗一郎嘴角不自覺浮現一絲笑容，一雙清澈的小鹿眼望向海面的少女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緒。

“是你做的嗎？這片海域最近安靜了很多”

對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可以上岸嗎”

“哎？”

“隻是覺得，你一直生活在海裡未免太沉悶無聊了，陸地上有許多你未曾見過的美食和好玩的”

他耐心誘惑道，而對方聽到後明顯心動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蹲下身向對方遞出手，少女猶豫了一會兒接着向他遊來，腦海中浮現一個熟悉的漁夫身影，以後還可以再見到他也說不定。

将手遞了過去，旋即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個溫暖的手掌握住。神宗一郎垂下眼簾，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原本是打算将這隻人魚送給國王當生辰禮的，不過現在他倒改變了主意。

“喂，你應該不會把我做成生魚片吧？”

她擡頭望向對方，眼睛一眨不眨。

神宗一郎忍住笑意，輕輕回答

“不會”

……

她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已經三個月了，隻是一切并未按照她預想的那樣。

望着面前巨大的圓柱形玻璃缸，她伸手觸摸，指尖傳來的是冰涼光滑的觸感，她背靠在玻璃上蜷縮魚尾坐在地上。

巨大魚缸外的神宗一郎靠在玻璃上看書，與她隔了一層透明的冰涼物體。聽到身後傳來輕輕敲打玻璃的聲音，他這才将目光從書本上收回。

“聽那些人說你好像不缺錢”

“嗯”

他的聲音沒什麼過多的情緒，似乎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那個，可以把我搬到遊泳池這種更大的地方嗎，這裡……太小了”

外面的人翻動着書頁紙張，過了一會兒才回答。

“你跑了怎麼辦”

她轉過身望向對方，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都沒有腿，怎麼逃跑啊？”

空氣沉默了幾秒，對方這才開口。

“你能保證你不會逃跑嗎？”

少女點頭“嗯”了一聲，對方這才轉過身伸出一個手指。

“那，拉勾”

二人用小指互相觸碰，中間隔了一層玻璃，四目相對。

被放進一個上百平方大小的遊泳池，望着坐在岸邊的人遊了過去。

輕舒了一口氣，用手扒了一下遊泳池的邊沿。

“從水族館裡出來，感覺好多了”

“你覺得好就行了”

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雙手支撐在地面上上半身微微後仰。

見對方腿上扣放了一個本書，她好奇地看了過去。

“……嗯？書”

待看清封面之後擡頭望向對方，喃喃細語

“《傲慢與偏見》，我之前在别的地方看到過”

她靠在對方膝蓋處的位置，對方嘴角微微上揚，拿起書本遞到她面前，語調輕松。

“你要讀一讀嗎？”

“你要給生活在水中的我送書嗎？可真是聰明”

說完，她擡頭望向身後的人，伸出指尖劃過書本封面，留下細長的水漬，語氣帶着些許疑惑

“書會爛掉的……沒關系嗎？”

神宗一郎微微低頭看向她的頭頂，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無所謂，現在這是你的了”

她随意地翻開其中一頁待看完之後望向對方。

“我和你算是戀人關系嗎？”

沒等對方回答，又将打開的書本蓋在臉上，試探性地詢問

“那以後你結婚了，我是不是就能在你住的地方随意走動了”

嘴角帶着淡淡的弧度，看向水裡的少女

“那是不可能的，我對結婚沒什麼選擇權，大概會和父親訂好的從未見過的女人結婚吧”

“這樣嘛……”

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心裡卻産生了一個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