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驕覺得自己裝得差不多了,裝模作樣地呻.吟了兩聲,掀開眼皮子打算來個病美人醒轉。
結果一睜眼看見江清涿眼底猩紅的站在床邊,目光凝滞得有些不正常,表情頓時變了:“寶貝?”
江清涿的狀态有點像被魇住了,謝驕臉色微微凝重起來,擔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寶貝,你在想什麼?别胡思亂想,我醒了。”
“……”江清涿這才好像回過神,眼神顫了一下,落到他臉上,一開口嗓音居然是啞的:“謝驕?小陳說你……”
“他瞎說八道的!”謝驕中氣十足,眼睛也不眨就把鍋全部推别人頭上,“他這人就喜歡誇張,你别當真啊,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好得很,明天就能出院。”
江清涿狀态看着很不對勁,他一看就是馬不停蹄從鹭島趕過來的,發絲淩亂臉色疲憊,外套裡面穿的居然還是家居服。
謝驕演這一出的确是想讓他緊張一下,可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大到甚至有些反常。
他心說不會真的玩脫了吧……有點心虛又有點心疼地說:“你從鹭島過來,累了嗎,要不要躺一下?”
這病房是專給關系戶準備的,舒适得好比五星級酒店,床也不像普通醫院那麼窄,柔軟又寬敞,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謝驕腿為了效果誇張打了石膏,不方便挪動,隻能上半身往裡讓了讓。
其實房間裡有專門供陪護休息的小床,但江清涿也不知道怎麼了,沒有反駁,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炸毛,竟然乖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他身上還帶着千裡奔襲的寒意,貼在皮膚上冰涼。自重逢以來,謝驕沒有見過這樣溫順的他,左胸好像被什麼漲滿了,發酵出一種奇怪的情緒。
明明成效比預想之中來得還要好,謝驕卻突然有些心慌,他猶豫着摸了摸懷裡人的後背:“讓你擔心了嗎?對不起。”
江清涿沒有回答,他好像在很小幅度地發着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我不喜歡這裡。”
沒有誰會喜歡醫院的病房,哪怕打扮成故宮都不行,謝驕以為他是讨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抱着哄了哄:“好,那一會我給你訂酒店,讓小陳送你過去。”
江清涿不置可否,又問:“為什麼會摔下台?”
謝驕道:“因為一直在想你。”他聲音低沉,貼在耳邊說的時候,有種溫柔蠱惑的味道,“跟你吵了架,一直在想要怎麼道歉,滿腦子都是你,就不小心踩空了。”
江清涿微微向後扭頭去看他,謝驕繼續喃喃地講:“那個位置本來是留給你的,我走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想,要是你在就好了……可我好像總是惹你生氣。”
江清涿唇瓣微翕,垂下了睫毛:“我……”
謝驕湊上去一點,貼上了他的嘴唇。
沒有拒絕,于是舌尖撬開唇縫,更加狎昵的舔吻,謝驕看到他閉上了眼,呼吸變亂,連眼睫都在細細密密的顫抖。
氣息糾纏着升溫,濕熱一路自面頰蔓延到耳垂,江清涿那裡尤其敏感,有些壓抑不住地溢出一聲呻.吟。
謝驕五指插入他柔軟的黑發,鼻尖蹭着側臉,極其親密的姿态。
“寶寶。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天為什麼不高興嗎?”
江清涿睜開眼,眼底的冰好像都化成了一汪水,波光潋滟。
他伸手稍微推開了謝驕一點,喘息還是有些急:“因為我不喜歡你那麼關注紀羽澤。”
謝驕顯然沒料到這個答案:“我不是……”
“如果找我談話的不是他你會那麼在乎嗎?”江清涿打斷他。
雖然的确不會,但也不是那個原因,謝驕失笑:“你這算什麼,吃醋嗎?”
江清涿已經不抖了,因為被親得很暖和,他把自己往被子裡裹了裹,重新閉上了眼:“随你怎麼想。”
這種态度的回答基本上是等于承認了,謝驕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那你以後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要總是生氣了好不好?你說出來,我都會改的。”
江清涿不說話,謝驕湊過去使壞在他耳邊吹風,非要他答應,煩死人了。
鬧得江清涿忍無可忍拍了他一巴掌,臉都皺到一起,隻能說:“以後走路看路,别老跟個傻子似的踩空摔倒。”
謝驕心說誰傻了?我那都是計策,他忍不住有點洋洋得意:“又摔不死。”
“你怎麼知道不會死?”江清涿聲音突然拔高,謝驕剛翹起來的尾巴立馬耷拉下去,“好好好,我以後一定好好看路腳踏實地。”
“這麼擔心我還說不喜歡我?”他伸手去扒拉江清涿肩膀,笑眼盈盈。
“再親一個好嘛,來,乖聽話,再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