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為艱苦的日子裡,隻有男主願意幫她對抗行業資本的壟斷,兩個人同舟共濟,将小公司不斷做大。
一次,在跟完大單後,通過老顧客牽線搭橋,女主遇到了長期在北美做貿易的男二,男二是女二同父異母的哥哥,但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兩人隻有單純的業務往來。他在工作中非常欣賞女主的能力,并把她視作商業競争對手,為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看着她從跟單員一路做成巨頭。
兩人在商言商,有商場上的你來我往,也有情意間的暧昧糾纏,但男二性子桀骜,女主也并不感情用事,最終誰也無法馴服誰,隻能又退回到惺惺相惜的朋友和對手的位置。
然而,為了體現女二的惡毒,孫妙草通過自帶編劇施壓,強行把劇情改成了關邱死後,女二通過各種手段,以曾經聯姻的身份,和家族握持的股權,把女主踢出了關邱的公司。
女主離開公司後,和男主合夥創業。
因為那一陣,孫妙草暗搓搓報複莊仲不買賬還在網上陰陽她,所以在對女二戲份大刀闊斧的删改過程中,連帶着男二的情節也跟着做了手腳,把他改為名為寵妹狂魔,實際為了妹妹,而公私不分報複女主的下頭男,并又在之後的工作中,狗血地喜歡上了女主。
莊仲那時對她除了厭煩,倒是沒有别的仇怨,一碼歸一碼,對于她的改戲,隻是提了反對意見,這一陣撕破臉皮,不僅拍戲時針鋒相對,更是差點演成仇人。
目下,孫妙草就在跟導演訴苦,莊仲她動不了,隻能女二号倒黴。
大概因為演女二号的雷菁是個沒有靠山,這麼多年從群演演到如今地位的軟柿子,她又單說女二的戲,沒有聊到其他人,因此沒有把聲音刻意壓低。
莊仲漫不經心地玩着打火機,聽見孫妙草的聲音遠遠飄過來:“……訂婚後,女二喜歡上關邱,關邱死後,當她發現哥哥和女主走得很近,而自己卻痛失所愛,一定會想辦法挑撥離間他哥。”
他将打火機一扣,怒聲道:“别動我妹妹,聽到沒有!不想拍趕緊滾,說我仗勢欺人,我是仗勢了,但我欺的那是人嗎?”
全場鴉雀無聲。
“你罵誰不是人?”孫妙草眼睛一紅,比關邱死時的哭戲來得還要快。
“冷靜,都冷靜。”王導叫苦不疊,他本來是個都市劇實力導演,在互聯網時代,仍然能在電視收視占據一席之地,劇方請他把關,但孫妙草是資方的人,莊仲又是資本家的少爺,張逢春愛煽風點火,雖然背景沒那兩個硬,但奈何現在正當紅,粉絲數量龐大,一句話概括——
誰都惹不起。
那頭掐架,其他人手頭的工作也都停了,能說上話的幫忙勸架,說不上的就窩在角落旁觀裝鴕鳥。
可吃瓜也是有危險的,劇本拿不下來,火從主角又燒到了小演員身上。
把這群人放在一起,本身就是定時炸彈。
許盼一預見吵架,于是抱着電腦,想趁冗長的會議間隙和激情互噴環節,争取多做一點工作,免得開完會還得繼續加班,結果導演看到他這麼敬業,直接點他名:
“小許,一會會上說的都整理一下。”
這也就導緻了他現在的慘象,如果聲音也有攻擊力,他現在已經被五馬分屍——
“莊仲,你講點道理,你的戲份不是沒動了嗎!拍攝過程中根據實際情況調整有什麼問題?人家雷菁都沒說什麼,真要論起以公謀私,誰能比得過你,人家倪約跟你都沒有對手戲,你改人家的結局!”孫妙草轉頭,拉着許盼一:“小編劇,我和王導都說好了,按我說的改,是不是王導?”
許盼一看了一眼女二的扮演者,人家趕緊搖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引火燒身。
莊仲冷笑:“不許改,你既然說我以權謀私,行,我認,那就大家都别改,我把倪約寫活,你把之前雷菁的戲全部改回去!”
孫妙草臉色頓時黑了一個度。
張逢春暗中拱火:“行了,你倆戲份夠多了,我一個背景闆鑲邊男主說什麼了嗎?”
“你還鑲邊,每一集都有你,還不夠啊,還想着平番啊?”孫妙草在莊仲那裡吃了癟,瞧他說話,立馬沖他撒氣。
“我平番?都說了是宣發自己的問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劇方不是出來道歉了嗎,你還揪着不放!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改的什麼狗屎玩意,女二戲份拉滿,都快跟我一樣多了我說什麼了?”張逢春又拉着許盼一交代:“那個誰,你把劇本調出來,做個表,統計一下每個人台詞多少個字呗。”
許盼一像棉花糖一樣被揪來揪去,費雯幾次想說話都插不上嘴,隻能給了他好幾個同情的眼神:“我都說了,帶筆就行。”
許盼一想,拿筆更慘,還要手抄,不如打字。
“許盼一。”
“許編劇。”
“小許。”
“喂,那個誰……”
許盼一終于忍無可忍:“夠了,都他媽别吵了,現在聽我說!”
大概是沒料到他一個小工作人員脾氣這麼大,連到導演都愣在當場。
“這麼糾結,我覺得不如改成男二喜歡關邱,接近女主确實是為了報複女主,不過那是為了得到關邱的手段,女二費盡心機拆散女主和關邱,則是為了女主,女二知道她哥對女主打擊報複,差點瘋了,鬧着跟她哥跳樓,兩人天台拉扯,雙雙墜樓,把來談生意的男主砸死了,女主一個人吞并了三家公司,創業成功,獨美,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