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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上次那個想放走獸人,結果被抓的研究員竟然也是獸人!”
“什麼?他也是獸人,沒看出來啊!”
“他們在檢查他的屍體時,看到他身上有鱗片,他們猜測他是,好像是某種海魚。”
“如果是海裡的魚,那他不應該是魚尾嗎?”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事實就在眼前,有的獸人不一定有明顯的獸人特征。”
兩個研究員的在電梯裡讨論着,林玄琅站在一旁默默的聽着,那冷峻的臉色看不到任何情感。
在那麼一瞬間,林玄琅的眼睛出現了某種冷血生物才有的特征,但也隻是一瞬間。
回到家時,朝陽正趴在陸帆懷裡傷心的哭泣。
見到林玄琅突然回來,陸帆下意識的想推開朝陽,但林玄琅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而是直接走到那隻貓的身邊。
貓的眼睛睜着,但已經是去了光澤,林玄琅試着踢了他一下,那身子已經僵硬。
貓死了。
林玄琅一臉冷漠,打開了手腕上的通訊系統,向馬博士發了一條語音:“抱歉博士,貓已經死了,您隻能再找别的實驗體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好兇,總是抓我咬我,我隻是輕輕的踢了他幾下,誰知道他這麼脆弱。”朝陽在陸帆的懷裡委屈的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那雙眼睛已經紅腫不堪。
“已經死了的東西放在這裡幹嘛,等着腐爛生蛆嗎?”林玄琅厭惡的看着陸帆和朝陽。
陸帆想反駁幾句,但擡頭看到林玄琅的眼神,将那些話又吞了下去。
我明明有機會救他的,我到底在害怕什麼,是我殺了他,我才是兇手。
林玄琅來到空中花園,獨自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滿心的自責。
如果我早上就把他帶走,他或許,或許還能活下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林玄琅的面前,睜開眼,姜澤宇正站在他的面前。
“實驗室沒人,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姜澤宇笑着在林玄琅身邊坐下,“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啊,發生什麼事了?”
林玄琅抱着頭愧疚自責道:“我害死了一個獸人,我明明有機會救他,可是我害怕,害怕牽連到自己。”
“這不怪你,現在沒有人敢說放他們一條活路之類的話。他們幾乎将獸人視作敵人,認為獸人的威脅大于這未知的病毒帶來的末日。”姜澤宇拍了拍林玄琅的肩膀安慰道。
“自我麻痹罷了,因為無法對抗末日,所以将矛指對向獸人,減輕自己對末日的恐懼。”林玄琅苦澀的笑了一聲,無力的望着天空。也許過不了多久,連頭頂這片藍天也會消失。
姜澤宇神情複雜的看着林玄琅,“玄琅,你應該知道那個研究員是獸人了吧?”
“嗯。”
“我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最近軍團會有一次大體檢,軍團裡的每一個人,都要接受檢查,其中也包括裸檢。”姜澤宇看着林玄琅嚴肅的說道。
“哦。”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士兵們進軍團的時候都是經曆過裸檢的,現在的裸檢是針對你們這些科研人員,和一些沒經曆裸檢的特殊人員。就是為了檢查是否還有别的獸人隐藏在其中 ”
“我的身體你看過呀,我是人啊。”林玄琅扭頭看向姜澤宇,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是,人。”
姜澤宇看到林玄琅那副自信沉穩的神情,笑了一下,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對,你是人。”
“如果有一天輪到你了,我會賭上一切保下你。”姜澤宇看着林玄琅,嘴唇微微的開合着,那聲音輕的如同微風拂過,但林玄琅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你再說什麼呢,我是人啊,和你一樣的人。”林玄琅笑着看向姜澤宇,但他的眼神中不戴一絲笑意,那雙漂亮瞳孔一點一點的變化着,最後變成赤眼豎瞳。
姜澤宇的臉色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他平靜的看着林玄琅,他早就猜到了林玄琅的身份。“很漂亮的眼睛,像蛇一樣。”
“我該回去了,小何沒辦法一個人完成實驗。”林玄琅說着就起身準備離開。
“玄琅!”姜澤宇起身追上林玄琅,抓住他的肩,将他轉過身,摟在懷中,企圖去吻他的唇。
林玄琅沒有拒絕,閉上了眼睛,等着姜澤宇的動作,但對方的唇隻是從他的嘴角蹭過,最後兩人也隻是臉貼臉的擁抱了一會。
“抱歉,是我失控了。”姜澤宇松開林玄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沒關系,那我、我先走了。”林玄琅有些失态的匆匆離開了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