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玫瑰從手中滑落,林玄琅才緩緩的醒來。
昨夜不知什麼時候,困意席卷而來,他也迷迷糊糊的側身倒了下去,滑到了尹天禦的懷裡,枕着對方的腿就睡着了,尹天禦也陪着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
“醒了?到床上躺一會吧,蜷在沙發上一定沒休息好吧。”尹天禦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林玄琅,撫摸着他的頭發,那頭發有些硬,很有光澤,摸起來很順滑。
林玄琅有沒有休息好,尹天禦不知道,但是他坐了一晚上,脖子和腰都快斷了,腿也被壓麻了。
“抱歉。”林玄琅連忙起身,蹲在地上摸索着。
“你在找什麼?”尹天禦一邊活動着脖子一邊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林玄琅摸到了掉落的玫瑰,将他撿了起來,拿在手裡。
“你喜歡玫瑰?花園裡有很多,我帶你去看......等你眼睛好了帶你去看。”尹天禦話說一半,又咽了下去,改了口。
“我喜歡花,我不在乎它是什麼花。”林玄琅又将玫瑰舉起來輕輕嗅了一下。“幫我找個花瓶插起來吧。”
林玄琅将拿着花的手伸了出去,尹天禦接過花,随手插進書桌上的空花瓶裡。
“老大,你在裡面嗎?”蘇玲敲響了房門,在門外詢問道。
尹天禦來到房間門口,打開了門看着蘇玲。
“昨天的那個殺手已經抓到了,審了一晚上什麼都沒說,你看要怎麼處理?”蘇玲抱着環抱着雙臂,擡眼看着尹天禦。
這女人長得很是妩媚,上挑的狐狸眼好像帶着鈎子,多看一眼就要把人都心魂勾走。
“白鴿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麼對他們。把人一塊一塊的還給他們吧,順變送上每塊肉的做法。”尹天禦面無表情冰冷的說道。
“老大,狼吃生肉,一般是撕咬。”蘇玲故作認真的說道,“而且狼怎麼會用工具呢?”
“那就撕爛了送回去。”
“會不會太血腥了。”蘇玲笑着說道,“算了,狼嘛,吃東西總是血刺啦胡的,對方應該也能理解。那我就不打擾了,有點期待對方收到肉的表情了,哈哈哈。”
蘇玲說完就笑着離開了,林玄琅聽着這女人和尹天禦的對話,就感覺她肯定有些變态在身上的,特别是她的笑聲,是從喉嚨裡發出的咯咯咯的笑。
他可以想象的到她笑的模樣,就像古書裡描寫的食人心魂的妖精,在抓到獵物時的興奮。
“她自己不也是人類嗎?”林玄琅坐在床邊,雙眼無神的注視着前方。
“是的,但是她并不抵觸獸人。她之前的愛人就是一個獸人,兩人在一起沒多久,那個獸人就慘死在白鴿會的手裡了。”尹天禦解釋道。
“那時白鴿會還沒成立多久,為了拉攏人心,樹立威望,經常把獸人的屍體拉上街示衆。那些憎惡獸人的人,看到獸人死了還是不解恨,還要往屍體上補幾刀,一天下來,那屍體就完全不成樣了。”
“蘇玲就是看到自己愛人,被當做牲畜一樣宰殺後,性格就發生了大轉變,成了現在這樣。”
尹天禦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心情很沉重,這樣的事情對誰來說都是殘忍的。
“不該是這樣的,獸人也是人類。”林玄琅說道。“他們隻是在為自己邪惡的内心,找一個釋放的理由,善良純淨的人對待動物都是溫柔的,更何況是和他們幾乎無差别的獸人。”
“怎麼一大早就說這些不開心的東西,不說了,我帶你下樓吃早飯吧,然後到花園裡走走,你在末光城的時候就天天悶在屋子裡,我都怕你憋出病來。”尹天禦拉着林玄琅的手臂,将他帶出房間。
早飯過後,尹天禦就帶林玄琅來到了花園的涼亭裡,兩人無言的坐在亭子中,心思各異。
而在永安城的一處偏僻建築裡,面對面的兩人,也是各懷鬼胎。
“我不明白,那種長着動物肢體的東西有什麼好的,真是讓人惡心!”蘇玲對面男人,看着面前被丢在地上的一堆肉塊,一臉厭惡的說道。
“人各有愛,我理解你不喜歡那些看起來毛茸茸的人,但是我不允許你說他們惡心,明明讓人惡心的是你。”蘇玲眯着眼睛,輕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男人打量着穿着酒紅色吊帶魚尾裙的蘇玲,那貼身的布料勾勒出她性感的曲線,裙下那雙尖頭的黑色高跟鞋,将她的身體拉的更加修長挺拔。
“呵呵呵,這樣看着我,很容易丢掉性命的。”蘇玲妩媚的笑着,眼中卻滿是殺意。
“在我的地盤,你要怎麼殺我?”男人繞過面前裝着肉塊的箱子,來到蘇玲面前,伸手勾了一下蘇玲的下巴,“你看,所有人都槍都指向你,你跟本沒有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