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聞言如遭雷擊,整條蟒無措地繃成了條蟒棍,白時虞才得空逃脫。
白時虞沖出了房間,與奧斯溫擦肩而過。
盡管這人頂着一張熟悉的臉,但明顯是使用了信息素掩蓋劑的陌生氣息一秒暴露了此人絕非本人,奧斯溫迅速反應釋放出了精神觸手攻向白時虞。
“嗯。”白時虞緊咬着嘴唇依舊洩露出一聲悶哼。
受到外來精神力的刺激,白時虞本就因x09失效的而混亂不堪的精神圖景變得更加混亂,隐約來到了失控的邊緣。
白時虞舉起拳頭朝奧斯溫揮去,奧斯溫擡臂格擋,又被白時虞接連的旋踢逼退了兩步,成年哨兵的力氣普遍遠超向導,這一腿倘若硬抗,高低也得骨折那麼一下。
趁着這個破綻,白時虞速度拉滿迅速拉開了與奧斯溫的距離,抹了把眼角的淚,直奔最後一顆灰晶核所在——讓一個結合熱時期的哨兵離開他鐘情的向導簡直不能更殘忍!
白時虞到底是低估了這位S+級别的向導,雖不及自己,但速度已經堪比高級别的哨兵了,多虧白時虞是追逐戰中的主動方,要不然受結合熱和x09藥劑副作用的影響,今日他怕是在劫難逃。
然而此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白時虞隻能趁着速度優勢割下了最後一隻帶灰晶核的諾曼的頭顱,留待找個安全的地方慢慢挖出來。
池氏醫院。
“砰——”
靜音室的門被猛地甩到牆上,劇烈的碰撞聲吓醒了打盹的池序。
“我的老天,你這怎麼回事?!沒被人看到吧?”池序捏着鼻子問。
進門的瞬間,黑色的眼鏡王蛇被釋放出來,戒備地朝池序立起身子。渾身沾滿了綠色腥臭□□的白時虞将包裹着諾曼頭顱的衣服扔給池序,立馬鑽進了洗浴室。
“x09要、要失效了,你把核……核抛出來,連帶口袋裡的5……5顆,立馬交、交給V……讓他調查、污染生物之、之間的所有溝通方式。”白時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帶着哭過的尾音。
白時虞的信息素隔着門池序都聞得到,“知道了,我馬上去辦。舒緩劑浴池旁邊的架子和床頭櫃裡都有,我這就通知阿姨來照顧你。”
白時虞補充道:“等等……告訴V,這次事件的調、調查,我要、我要全權負責。”他還拿不準這次的襲擊和弗萊徹的主角光環有沒有關系。
“知道了,你放心,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池序退出了靜音室,輕輕鎖上了門。
“嗚……嗯……”
白時虞躺在放滿涼水的浴缸裡,對于尋常人來說剛剛算涼的水,對于五感異常敏銳的哨兵們來說,如同細密的針尖紮入皮膚。
被強行壓下去的結合熱此刻加倍反撲,眼鏡王蛇蜷在一旁也同樣地躁動不安。
雙倍x09的後遺症此刻也趁虛而入,紊亂的精神力帶來的強烈耳鳴聲讓他的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劇痛讓腦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掉。
疼,好煩。
為狂躁時的哨兵特制的浴缸邊緣,在白時虞失控的力量下裂開了一道口子。
不行,白時虞咬牙強迫自己想些什麼,來轉移注意力。
方才看到的那個水母形狀的未知生物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和諾曼一族同樣能聽到那個未知生物的呼喚?
這個等會兒要告訴V和池序……
再有就是,為什麼他會看到奧斯溫抱着一截斷臂哭泣?劇情裡并沒有說過奧斯溫和那個讨人厭的弗萊徹有這種生離死别啊?
奧斯溫在為誰哭泣?
奧斯溫他心裡想着誰?
奧斯溫他……
白時虞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為什麼會看到奧斯溫朝自己伸出了雙手,擁抱住了自己?
白時虞眼中滿是癡迷,左手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奧斯溫領着尚有行動能力的成員進行了善後,順便安排顧川将弗萊徹立馬送去帝國軍事學院的集體宿舍,美其名曰提前适應環境。
弗萊徹當然是倔着不肯走,一會兒假裝頭疼,一會兒又說想念犧牲的哥哥。可惜奧斯溫不吃他這套,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顧川都沒忍住撇了撇嘴。
這邊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奧斯溫才有空想起早前打電話來時情緒明顯不對的白時虞。在專屬休息室中草草洗漱一番後,便驅車來了池氏醫院。
“哈……哈……”
白時虞兩眼放空,理智短暫回籠,有點不能接受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麼。
“白時虞,你可真行啊你……”白時虞失神喃喃自語道。
但下一輪結合熱接踵而來即将沖破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掙紮着起身摸到池序事先準備的舒緩劑,手卻控制不住地劇烈抖動,失手打碎了針劑。
“奧斯溫先生,時虞他在休息,暫時不方便見客。”走廊傳來了去而複返的池序故意擡高的聲音。
不行!不能讓他進來!
白時虞手忙腳亂地去掏剩下的針劑,不料腳一滑一頭磕到了堅硬的浴缸邊上。
昏迷前的白時虞心想,怎麼不頭疼死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