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尼恩的笑聲頓了一下:“你看,我一直不是很喜歡你這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其實我不太喜歡這個姓氏,你應該能理解吧?就像你,不願意提起那段時間的事情一樣。”
“不過是你的話,我可以不計較。跟我回去吧,老師一直在尋找你,被偏愛的人總是能有點特權的。”
白時虞嗤笑一聲,“怎麼,你嫉妒了?”
從芬尼恩發出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們要找的希萊特家叛逃的私生子,就是當年實驗室裡那個給他注射藥劑的年輕助手。
“嫉妒?”芬尼恩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不不,我和老師之間的感情真摯而熱烈,還不至于容不下一個實驗品。反倒是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時虞,“兩年不見,還是這麼能忍,之前疼得死去活來也不肯求饒,現在喜歡的人有了契合哨兵也不願放棄。我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感覺?聽說已經是未婚夫了啊……為喜歡的人救情敵,聽起來就很偉大。”
“不然這樣吧。”芬尼恩兩手一拍,自認為想到了個好主意,“你跟我回去見老師,那個弗——弗萊——不重要,我把他交由你處置怎麼樣?殺掉他,雖然老師現在願意和他合作,但是如果是你的話,老師肯定不介意的。”
“行啊。”白時虞答應的幹脆。
這下反而是芬尼恩有了幾分意外,“真是難得……”
白時虞如一陣風般,眨眼間逼近,反手從腰間抽出匕首揮向對面這張令人厭煩的嘴:“不過帶路就免了,死人是不需要開口說話的。”
芬尼恩作為S級哨兵反應迅速,同樣以匕首相抵。
“铛——”
兩把匕首相撞後迅速拉開距離,白時虞順勢後翻躲掉了獵豹撲襲。
芬尼恩擡手擦掉側臉上的血絲,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啧,裝C裝久了,是忘記怎麼殺人了嗎,往這裡割,還記得怎麼教你的嗎?”
“記得什麼?你是說那個說了千百遍的落魄男孩卑劣地愛上救世主的故事?”白時虞反諷道。
大概是沒想到白時虞最後能離開實驗所,在作為實驗體的期間,芬尼恩最大的樂趣就是一遍一遍地給他講這個故事。
一個男孩的母親富貴人家的女仆,自命不凡爬了男主人的床懷上了男孩,但男孩卻因為是非婚生子,成了縣城的富貴人家的污點。明明是流着同樣的血,婚生子是家族裡倍受期待的少爺,而他則是與母親一樣,成為了家中最低等的仆從。
直到男孩覺醒成了高級的哨兵,而婚生子變得平庸,女主人在意起了這個低賤的私生子。在大價錢制造的意外中男孩的母親死去,男孩僥幸活了下來,流浪在街頭時遇到了他的救世主。
救世主是第一個沒有因為出身讨厭他的人,并為他阻擋了家族的騷擾。就這樣過去了七年,長大的男孩卻卑劣地喜歡上了救世主——他想讓他的救世主和自己一樣。
可惜,沒體驗過愛的男孩并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為了得到救世主的注視,他偏激地害死了救世主的朋友和搭檔,甚至趁結合熱之危占有了救世主。
而空有科研大腦的救世主,現在也不知道,親生妹妹的死同樣與芬尼恩脫不了幹系…………
***
“住口……住口!”芬尼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低吼着。
他從口袋拿出一個透藍色的小瓶子,松手任它墜落摔碎,“這個藥物可以抑制灰晶核的活性,很珍貴的,我本不打算用,但是你太不聽話了——你别忘了,既然是我們賦予你強大的精神力,我們自然也可以收回來!”
淡藍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芬尼恩的獵豹感知到主人的情緒越發興奮。
芬尼恩嗤笑:“失去灰晶核帶來的能力,你不過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随着氣體擴散,白時虞竟真感覺到思維像蒙上了一層薄紗,無法再感知到灰晶核礦物的位置。
白時虞心中的驚訝,灰晶核實驗帶來的能力可以被暫時的壓制,那麼是不是就代表了灰晶核造成的影響也能等得到完全治愈徹底消退的那一天?
那他是不是也就可以恢複成之前的樣子,向奧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