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撲通、撲通。”

白時虞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聲越來越快，強烈的窒息感湧了上來，随即猛地喘了口氣，精神力在瘋狂地躁動。

芬尼恩翹着嘴角，欣賞着白時虞這幅痛苦不已的樣子。

“撲通、撲通、撲通。”

精神體獵豹身上散發出代表着高級精神力的威壓，側繞着一點點靠近，隻待主人一聲令下，就會立馬将獵物撕裂。

而随着獵豹越來越近，眼鏡王蛇半身直立，頸部平扁擴大，嘶嘶噴着氣威脅。

芬尼恩率先有了動作，手持短刃疾速襲來，乒乓不斷的打鬥聲回響在狹小的甬道之中。

身體上的不适令白時虞的動作稍顯遲鈍，在獵豹的纏鬥之下稍顯露破綻，芬尼恩抓住機會直刺要害。

“轟——”

在外來哨兵精神力的不斷入侵下，白時虞作為哨兵的領域意識終于被引爆，躁動不已的強大精神力爆發與之對沖，地下土石甬道在劇烈的空間波動下産生了裂縫。

與此同時眼鏡王蛇死死纏繞住找死的獵豹，帶有精神毒素的尖牙刺入獵豹的頸部，不過幾秒，獵豹就癱倒在地。

芬尼恩被掀飛狠狠撞到了牆壁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他不理解為什麼抑制劑對白時虞不起作用。

精神力的對撞給白時虞躁動不止的精神力打開了發洩口，性格中惡劣的一面難以控制地表露了出來。

白時虞“啊”了一聲，兩步走到芬尼恩面前，一腳将他踩回地上，彎下身子憐憫地看着他說：“你不知道嗎？哎呀，真可憐，看來你的救世主也沒有那麼信任你嘛。”

芬尼恩大概一直認為，是灰晶核實驗促成了他的覺醒，而隻有那位瘋子才知道，灰晶核實驗帶給他的真正的能力是——他成為了“灰晶核”，活着的“灰晶核”。

他的精神力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與生俱來的精神力讓他覺醒為哨兵，另一部分精神力，是與灰晶核融合的結果，而這部分精神力，則是導緻他與灰晶核成為“同類”的罪魁禍首——這也是他為什麼能感知灰晶核的存在。

但這并不是什麼好事，與人類和污染生物對立立場相同，人類的精神力和灰晶核中蘊藏的精神力也是天然相生相克，二者此消彼長、相互制約，難以維持平衡，這便是導緻白時虞精神力不穩定的根源。

為了避免自己的腦袋變成戰場，最後因為精神圖景崩塌變成瘋子，白時虞這才選擇避其鋒芒壓制自身的精神力，雖然保住了精神圖景的安穩，但結合熱卻被灰晶核搞得一團糟。

至于那個瘋子居然沒有告訴芬尼恩真相，白時虞也并不算意外，那個瘋子本就是冷血至極的人。不過看芬尼恩的反應，倒像是難以接受的打擊。

“不……這不可能！老師怎麼會欺騙我？！”與其說芬尼恩不相信自己被欺瞞，倒不如說他不敢相信、不願相信自己的被欺瞞。

許久沒有感受如此洶湧的精神力，白時虞在極度亢奮的同時腦中有些刺痛，他用力按了按頭，還不忘嘲諷：“對對對，沒欺騙你，隻是不想和你說而已。”

白時虞耳尖一動，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語速加快道：“對了，替我給他傳句話，就說：‘我看到祂了’，你可别忘了，這句話能讓你親愛的老師多活好幾呢。”

說完沒問芬尼恩記沒記下，也沒等他回話，白時虞直接一手刀把他砍暈過去，然後在獵豹無能狂怒的吼叫下，把人随手丢到了角落。

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時虞眼中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等到來人轉進甬道時，隻看到了可憐兮兮蹲坐在地上的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哨兵。

“奧斯溫哥哥。”還沒察覺到的因為精神力的躁動導緻自己情緒失控的哨兵說，“我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