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池中間,隻有吳邪一個人在,吳邪正拿着手電筒看水池中央石碑上的刻字,胖子湊過去問吳邪字是什麼意思,吳邪給他解釋了一番,張玉言則是發現張起靈不在,問道:“張二……張起靈呢?”
她發現自己喊出“張二狗”好像是喊多了習慣了,并不是喊不出張起靈,這個認知讓她有點惶恐,難道她以前竟然天天喊張起靈叫二狗?呸呸呸,不可能的,她膽子沒這麼大。她趕緊打消了自己這個大膽的念頭。
吳邪和胖子都沒注意道她差點喊出的二狗,也才注意到張起靈又玩失蹤,三人打着手電在池底一通好找,找了一圈才發現他坐在池壁邊上的角落裡,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有點不對勁,表情幾乎可以說是一片死寂。
看見張起靈這個樣子,張玉言感覺自己心髒一抽,有點心疼,也跟着難受起來。這種情緒來得很突然,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她心想大概是自己心疼男神吧,想過去抱抱他,又不敢,就聽張起靈輕聲道:
“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來了——”
關于二十年前的事,張玉言想起來過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但都是不完整的,要不是她是個穿書者,恐怕很難理解自己的記憶。張起靈對二十年前的記憶應當是完整的,她很想知道如果當年的張玉言是自己,那麼在自己的摻和下原本劇情是否發生了變化,而自己當年又是以何種原因何種身份要參與進來。
直覺告訴她,這些她的記憶中所沒有的關鍵點,對她來說很重要。
于是她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安靜的聽着張起靈用平緩的語氣叙述二十年前的故事。其他人的内容略過,張玉言着重聽了有關自己的描述。
原本他們這支考古隊有11個人,是國家從全國各地召集來的考古專家,國家也知道這隊人并非正兒八經的考古人,但當時對海底墓束手無策,征集人手也是不得已為之。因此國家并不信任這支隊伍,從中央的研究院下派了一個研究員,姓張,和隊伍一起行動。
這位張研究員起先并沒有和隊伍一起下地宮的打算,而是在下地宮前最後一次對地宮位置的确定工作時,張研究員和吳三省因地宮結構爆發了一次争吵,之後她就決定跟着隊伍一起下地宮了。
在張起靈的叙述中,如她之前想起的部分記憶一樣,她和隊伍裡的人關系不睦,至于性格上,張起靈說到“張研究員”時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起來對她的印象也不太好的亞子,她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
眼看張起靈就要說到了張玉言已有的記憶,也就是她摔瓷器和張起靈合夥打暈隊友的那一段,張起靈忽然停了一會兒,好像在整理思緒,然後才繼續講了下去。
前半截倒是和她的記憶相同,到了打暈事件,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張起靈口中,原本兩個人同流合污,就被他變成了張研究員的個人秀?摔了瓷器後的張研究員把隊友全打暈,唯獨留下了張起靈。
“可能我發現了瓷器的排列組合,她覺得我是有用處的,才沒有傷害我。”張起靈這樣解釋。吳邪和胖子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張起靈的猜測。
張玉言都懵了,這倆貨都不懷疑一下什麼樣的人物居然還能跟張起靈秀武力值的嗎?當着他的面打暈他隊友,還留着他探路?這話也有人信?還有張起靈,枉她剛才還心疼的想給他一個大抱抱,結果他在恢複記憶的絕望的心情下還不忘洗白自己栽贓别人?感情剛才他住口是在組織語言,想好借口方便面對面栽贓她?這就是傳說中的當面從背後捅刀子吧?
因為之前謊稱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沒法跳出來說張起靈栽贓自己,更何況這也不算栽贓,隻是把兩個人犯下的事變成了一個人的,這事本來也就是她先挑動的。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