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個女人喊了幾聲妮兒,過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是在跟她說話,即使不算上輩子,這輩子她也有三四十歲了,她很難習慣同齡人把她當晚輩看待,她看向說話的女人,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隔壁房東,把房子租給她和張起靈的人。
這女人夫家姓郭,聽說那院子原本是這女人給她的兒子準備的,後來兒子在城裡謀生,娶妻生子,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回來一次,這女人的丈夫死的早,女人寡居,院子也就空置了下來。
張玉言當然不可能上去說“别瞎喊,爺跟你們一樣大”,這樣不僅會讓别人以為她是神經病,還有可能會暴露身份,因此她隻是笑了笑,禮貌的回應:“有什麼事嗎,郭大娘?”
好在這位郭大娘通過前段時間的相處知道她聽不懂方言,把自己的口音盡量往國語上面靠攏,張玉言聽兩遍就明白了,人是在問她為什麼今天是她來打水,她弟弟去哪了。
在張玉言的強烈要求下,她和張起靈向來以姐弟相稱,除了因為她的年紀确實張起靈大以外,還有就是雖然上輩子的男神在這輩子看來就是個狗男人,但好歹也是男神,男神的便宜能占就占。
“進城了。”她剛說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到她身邊,幫她提起了一隻水桶,另一隻手拎着一隻兔子和一包牛皮紙包。
她提起剩下一隻水桶,轉身離開的時候聽見井邊的幾個婦女竊竊私語,聽得見但聽不懂,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婦女的說話聲就停住了,她轉回頭婦女們又開始小聲聊天,直覺告訴張玉言她們是在說她的壞話。
“她們在說什麼?”
張起靈聽得懂這裡的方言,細聽了片刻回道:“大概在說你傻,不知道挑水更省力,到嫁人的年紀了也不夠穩重,進城買菜還要使喚弟弟,以後說不到好人家。”
“拎着兩桶水輕輕松松,我為什麼要挑?”張玉言着實有些無語,不過一想到這些女人的生活背景,再加上這些思想即使在她上輩子也存在,她就不生氣了,隻是把張起靈手裡的兔子和紙包接過來,讓張起靈騰出手把兩個水桶都拎着。
紙包裡的是香料,兔子是隻灰兔,身上肉也不多,不像是家兔,這個年月好像也不會有人養殖兔子,兩隻耳朵被捏着,老實的很。
回到家裡,張起靈提着刀去殺兔子,張玉言洗衣服,怕張起靈弄不好,她還特地交代了:“先把它打暈。”
張玉言起先不會做飯,這輩子沒有外賣,也沒有飯店,時間長了她也就學會了,前世吃過的地方菜都能做出來,味道也還尚可,至少張起靈從來沒挑過毛病。
午飯做了一道炒豆角和一道麻辣兔丁,主食是昨天的夾生的米飯加點水重新上鍋蒸了一遍,吃完午飯張玉言才想起來問張起靈進城做什麼了。
他說是送信。在她的視力出問題時,張起靈就聯絡了人來給她看眼睛,這個小村莊就是他們最後約定的地方。
‖身體好多了,謝謝大家的關心,非常感謝。
過兩天要交論文,最近在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