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是個年輕的維吾爾族小夥,叫闊孜巴依,長相很帥氣。
一行人跟着闊孜巴依進入昆侖山。
于田縣南北高差近3500米,南部山區海拔皆在4000米以上,離開村落行進半天後,一望無際的高寒荒漠草原上難以再看到任何人煙。
除了偶爾在視野中出現的小片雪嶺雲杉林,沒有其他可以用來當做标識的參照物。
時至午間,造火做飯,略作休整後再度啟程。
一路閑聊。
傍晚抵達了一處宿營地。一行人抵達的時候營地中已經有煙火了。闊孜巴依介紹說營地是常年在山中的采玉人和采藥人建造的。
營地的位置非常巧妙,位于山體斜坡上,這裡有一處大面積的草甸,營地就在草甸中間被挖出的一處平台上。周圍的草甸能夠有效的防止雨天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的發生。
吃過晚飯後時間還早,因為地處高海拔地區,天色甚至都沒有變黑的迹象。
張玉言坐在草地上發呆。楚穎穎拿着相機過來給張玉言分享她一路上拍的風景照,張玉言看了下裡面有很多張照片的畫面中心都是帥氣的維吾爾族小夥,但其人的存在在畫面構圖中顯得很突兀。
楚穎穎在她翻看照片的時候還沖她擠眉弄眼的,張玉言不明所以,也回了個wink。
她聽見楚穎穎輕輕歎了口氣,好像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便以為楚穎穎拿給自己看是想聽意見,道:“你這風景照拍的不錯呀,就是要是沒人入鏡就好了。”
楚穎穎表情慌亂了一瞬,她的目光放在了營地中正和張海樓聊天的闊孜巴依身上,故作放松的道:“呀,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我下次看着點。”
這種慌亂的表情并非是犯花癡被發現後害羞的狀态,而是害怕。她在害怕闊孜巴依聽見嗎?可闊孜巴依聽不懂漢語,張海樓也一直在用維吾爾語和對方交流。
所以張玉言才随意的提出了建議,但是看楚穎穎的反應,似乎事情并不簡單。
而楚穎穎在說完話後一直偷瞄闊孜巴依,對方沒有做出額外的舉動,便隐隐作出放松的姿态。
難道楚穎穎是想通過這些照片跟她表達什麼,但又不能驚動對方?她沒有打草驚蛇的打算,便配合的對話:“有空給我也拍幾張吧。”
楚穎穎欣然答應:“給偶像拍照,求之不得。”
這一天都在爬山,雖然隻行進了6千米左右,但海拔同時也上升了近2千米,對體力值的消耗非常大,楚穎穎隻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回到帳篷裡睡覺了。
“我在附近轉轉,一刻鐘後回來。”張玉言交待了一句後離開了營地,順着小路往來時的方向走,看見了路邊有些用石子堆起來的記号,不知是這群人誰留下的,也沒多管。
她走到營地裡的人看不見的位置便停下坐在了草地上,靜等時間流逝。
很快一刻鐘過去了,張玉言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又等了四五分鐘,果然身側響起了腳步聲,有人過來了。
她拍拍身旁的空地,“坐會兒?”
不用轉頭看也能确認是張起靈,他坐在張玉言旁邊:“你有發現?”
“那個闊孜巴依你眼熟嗎?看着挺年輕的。”張玉言有點懷疑闊孜巴依是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老家夥。
“他看着沒我年輕。”
張起靈好像完全搞錯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