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玉言會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又進一步确認這就是張玉言本人。
“沒你年紀大。”他弄好了相機,找到了一個視頻點擊播放遞給了張玉言。
張玉言看到視頻非常震驚,因為這視頻裡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視頻日期是兩天前,正是她被“天授”的那天夜裡。
相機的視野很低,斜放在草地上,畫面兩側是被撥開的雜亂的野草。
視頻裡的“她”顯然是發現相機了,“她”是側對着相機鏡頭的,接着有個很明顯的看向相機的動作,但并不是很在意,過了四五秒就轉回頭,靜靜地坐在篝火邊上取暖。
燃燒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源,相機沒有夜景拍攝的功能,所以不是很清晰,至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畫面一直很安靜。到視頻的2分3秒時,畫面突然顫抖了一下,“她”沖着鏡頭一擡手,同時一柄飛刀的殘影在畫面上方飛快掠過,相機經過一陣劇烈的颠簸最終黑屏了。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好像住着另一個人,視頻看得張玉言頭皮發麻,“這是什麼意思?偷拍我?”
“你沒看出來嗎?”楚建回放到2分2秒時的畫面,“她”已經擡手了,但畫面仍對着鏡頭沒動,“你看,你先扔的刀。”
楚建又調到2分3秒,飛刀掠過,畫面顫抖後黑屏。
“你說的過命的交情該不會指我殺了你們的人吧?”張玉言害怕極了,懷疑這些人會打擊報複她,連忙撇清關系:“那是視頻裡的‘她’殺的,不是我。”
“你還是老樣子。我沒說是你殺的。”楚建無語的歎了口氣,把相機的音量調大,從頭開始放視頻。“你仔細聽。”
視頻的雜音很大,有風聲吹過草地莎莎的的摩擦聲,直到在“她”轉頭的那幾秒,好像說話了。張玉言把相機湊到耳邊,“她”的聲音經過相機的錄制有些失真:
“她”說:“草叢裡危險。”
平靜淡漠,毫無情緒。語調沒有起伏。這絕不是張玉言的語氣。
張玉言看了一眼草叢裡趴着的黑影,“她”在提醒錄視頻的人有危險?接着往後看視頻,到2分4秒,飛刀掠過後有輕微的“唰唰”聲,然後是一聲短促的尖叫,相機沒電黑屏。
飛刀沒有打到東西,而是斬了一片草最後插在了草地上。
事情的真相是,“她”發現自己被偷拍,反而提醒偷拍者草叢裡有危險,後來危險發生的時候,又試圖救下偷拍者,但不知道是否成功。
“我們發現他,就是偷拍者,是昨天早晨。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楚業指着東北方向的一個山脊,正是張玉言過來的地方,“那裡有一堆餘燼,我們到的時候尚有火星。偷拍者就躺在餘燼旁邊,衣服上有很多泥土,口鼻裡也塞了不少。身上還有多處骨折,雙臂都脫臼了。像是被活埋又被人從土裡拉出來似的。”
“然後我讓人給他做了下急救措施,但很遺憾沒有蘇醒的迹象。又分了四個人出來帶上物資和偷拍者折返。他們現在估計快回到村裡了。”
“偷拍者,不是你們的人?”張玉言奇怪道,心說哪來的這麼多勢力。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楚建賣了個關子,從沖鋒衣口袋裡掏出一張亞克力材質的證件,是一個記者的工作證件,上面寫明了隸屬于某某公司,蓋了公章,“這是個Paparazzi。”
竟然是跟蹤張玉言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