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楚業強烈要求的,女人本身并不在意。
“要名字?”女人歪頭想了半天,眼神困惑:“不知道。”
徐建軍戳了戳江年,“你有文化,你給她是個名字,也不能真叫‘喂’吧。”
江年看向窗外的天空,一時失神,很快回過神來:“就叫‘雲和月’。”
“八千裡路雲和月?”雲和月笑了笑,“好聽。”
(四)
夏,大雨。
江年發現了楚建和楚業兄弟二人的秘密,他們後背的鳳凰紋身,透過濕透的白襯衫顯形了。
他假裝沒看見,可有人卻不會僞裝。
“在編人員還可以紋身嗎?”雲和月好奇道,她這半年來一直住在楚家,和楚家兄弟很熟,她對未婚單身的楚業道,“你這個紋身我好像見過,衣服脫下來給我看看。”
楚業漲紅了臉,“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樣說話?怎麼能随便看男人的身體?”
“看看紋身咋了,我也能脫給你看。”雲和月說着就要脫衣服,楚業連忙阻止她,好說歹說才打消了雲和月當中脫衣服的念頭。
楚業也沒有領會到雲和月的意思,她不是要給楚業看自己的身體,而是要給楚業看自己的紋身,她也有紋身。提取到這個關鍵信息的江年看了一眼在記筆記的楚建,不知道這人有沒有注意到雲和月的發言,他轉移話題:“小月,晚飯去我宿舍吃。”
雲和月一口答應,立刻不再和楚業糾纏了,而是興緻勃勃的點菜:“我想吃湘菜……”
“年哥……”
楚業剛開了話頭,江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要趁機問問雲和月的紋身,怎麼會讓楚業一起。
他知道楚業對雲和月有好感,但都不重要。
(五)
江年關上門,走到正在吃飯的雲和月身後。
雲和月側頭看他:“怎麼不一起吃?”
江年深吸一口氣,正要說出自己的意圖,就聽雲和月道:“你是不是想看紋身?”
她很聰明,所以江年打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用手段。
“原來,”雲和月站起身,風扇吹得她頭發飛揚,遮住了半張臉,看不見表情,隻能聽見她聲音裡有一絲笑意,“你們不是一夥的。”
她擡手解起了扣子,将格子襯衫的扣子完全解開,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背心,接着将襯衫緩緩下拉,眼看就要露出肩背,雲和月突然擡手扇了江年一巴掌,推開他沖出了宿舍。
宿舍門口是正準備敲門的楚業。
江年轉過身,看見的便是怒不可遏的楚業,和埋在楚業懷中痛哭的雲和月。
露出的肩頭白皙,沒有一絲紋身的痕迹。
江年愣住了。
(六)
楚建的妻子姓夏,一個不太尋常的姓。
其實江年最初的目标是楚建的妻子,夏覓雪。
後來發現夏覓雪不過是個尋常的人。彙報了此事後上面沒有叫他撤回,而是留在這裡待命。
上頭的指令是正确的,如今他終于發現了夏覓雪的不同尋常之處。
“果然讓大嫂說中了,你對小月圖謀不軌。你是畜生嗎?”楚業咬牙質問道。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夏覓雪,與雲和月的取義何其相似,都在追尋一個不存在的結果。
所求皆虛妄。
(七)
後來雲和月來找江年道歉了,說那日是自己誤會了江年。
但自那以後,楚業便對江年心有芥蒂,感情不複從前。
江年因為不太和雲和月說話,徐建軍反而來教訓他:“小月都和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江年還是很了解徐建軍的,此人見色起意、見錢眼開,他便反過來教訓徐建軍:“你天天約小月出去吃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婚了,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句話硬控徐建軍好多年,愣是沒敢再和江年唱反調。
(八)
“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們反目?”江年問。
“你知道他們是汪家人吧?”雲和月反問道。
江年道:“可是你也加入汪家了。”
“你知道我姓張。”雲和月很笃定,“從一開始,你們就抱有目的,好在我也是,扯平了。”
“你沒有失憶?”
“不,我失憶了,不然怎麼騙過你們?”
江年失血過多,幾乎要暈厥了,但他還堅持問個明白:“那我們一起走過的路,那些經曆?”
“都是假的。”雲和月無情道。
“我死了,楚建會懷疑你。”
“我一直和楚建在一起,他為什麼懷疑我?”
(九)
江年沒有死。
他聽楚建說是雲和月發現被刺了一刀後失血過多暈厥在路邊的他,叫人把他送進了醫院。
他意識到,楚建赢不了雲和月。
他不知道楚建的目的是什麼,利用雲和月覆滅張家,或是其他。
但楚建已經輸了。
玩火者自焚。
(十)
汪家分崩離析。
夏覓雪死了。
她易容成雲和月,代替雲和月被汪家人圍殺了。
“我聽說有一種寶物,可以讓死去的人借屍還魂。”
雲和月對楚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