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言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等吳邪給她辦理出院手續,準備一起坐車回市裡,然後返程。
剛編輯完一條騷擾短信發給張起靈,面前忽然投下了一片陰影。她以為是吳邪辦完手續回來了,一邊看手機一邊起身道:“這麼快?”
對方沒有回應,沉默了很久。
她擡頭看了一眼,居然是楚業,連忙四下找了找,吳邪就在不遠處,被兩個黑衣男子裹挾,一臉無奈。
“你有事?”張玉言納悶道:“你哥都回安徽了,你還在幹什麼?”
楚業氣不打一處來:“我剛從派出所出來。”
“算了,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楚業冷冷一笑,抽出匕首,“你害死我大嫂,還把我哥害成這樣,也該償命了。”
張玉言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已經恢複了記憶的她知道楚業從來沒有真正想殺她。她歎了口氣,道:“對不起。”
“你什麼意思?!”匕首“叮”的一聲掉在地闆上,楚業臉上浮現一絲錯愕,他想過張玉言會又以失憶了為借口,也想過張玉言冷嘲熱諷笑他蠢,卻沒想過她會道歉。
“我想起來一些記憶。身在局中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如今回頭看确實很抱歉。如果沒有雲和月出現,也許你和你哥哥,嫂子,江年,都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過完這一生。”張玉言長出一口氣,她撿起匕首塞回楚業手裡,“你恨我,我可以理解。
“但你想殺我,我不能接受。抱歉。”
張玉言說完便不管楚業,招呼了一聲吳邪,“走了。”
“你……”楚業話剛出口就被打斷。
“沒愛過。”張玉言道。
楚業破防了:“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都一把年紀了,兒子看起來都跟你差不多大了,你别太自信!”
張玉言沒有回答,隻是擺了擺手。
“他那個兒子不像是親生的。”吳邪道,他也知道了闊孜巴依是楚業的兒子,至于是收養還是繼子,就不太清楚了。
“不重要。”張玉言道。
話是這樣說,但她心情還是有些郁悶的。
吳邪問她怎麼樣。
她回好得不得了。
“我想起了從一歲到現在的所有記憶,從來沒這麼清晰過。”張玉言道,但她還是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可她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于是她喃喃自語從出生開始梳理記憶,旁邊的吳邪聽到了六歲就震驚的打斷她:“你是怎麼對六歲之前的事這麼清楚的,難道還有人給你記錄童年?”
“啊?”張玉言也愣了一下,“沒人給我記,這就是我自己的記憶,從出生就記事,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這人該不會是個神童,吳邪心想和她再聊下去恐怕會自尊心受挫,便轉移了話題:“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回北京?”
“我得琢磨琢磨。”張玉言道,她記得她在手機裡做過記錄,随後就打開手機翻開備忘錄,果然在備忘錄裡找到幾條待辦事項。
1.張起靈
2.臨沂
3.西沙
4.長白山
5.于田
6.塔木陀
7.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