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她記的用來防止遺忘的東西?怎麼看不懂,這是深怕她想起來吧?她看着最後的“回家”兩個字陷入了沉思,為什麼沒有說明白點,而且她一點兒也想不起當時記錄時的想法了,盡管她記得很清楚這是她2002年在濟南暫居的時候做的計劃。
“回家”,究竟是什麼?
“你想家了?”吳邪問。
張玉言沒說話。張起靈見過了,另外四個地方也都去過了,或許最後再去一次塔木陀她就能知道“回家”是什麼意思了。
但她沒有着急動身,她不知道自己前段時間怎麼想的,竟然懈怠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腹肌都變軟了,武力值不太能跟得上,得找個幫手。
她一邊想着,一邊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裘德考的手下的聯系方式,備注是n,前不久才見過的阿甯。
電話很快打通,那邊阿甯先開口道:“張小姐不厚道,這次竟然沒有通知我們老闆。”
沒錯,張玉言想起來了,臨沂、西沙和長白山之行,裘德考的人來的很及時都是她安排的人通知的。
她開的外放,讓吳邪聽見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張玉言:“你!”竟然氣到說不出話來。
“咦,吳先生和你在一起?”
僅憑一個音節就能認出吳邪,看來阿甯對吳邪的印象很深刻啊,張玉言心想,“不說廢話。我打算去一趟塔木陀,你們老闆有沒有興趣?”
“塔木陀?難道你是要去找那個地方?”阿甯不太相信:“恐怕有些難度,我們公司派了三次探險隊都無功而返了。”
“我知道。”
張玉言和吳邪分别後便回了北京,同時還約了張海客來北京見她。
“這些是蛇毒提取物。”張海客随身攜帶一個小型冷凍箱。
他将箱子放在桌面上,張玉言打開看了一眼,冷氣遇熱凝結,在空氣中生出一團霧氣,箱中嵌了數管提取物。提取物是透明的,像水一樣,但流動時又會閃爍淡淡的彩色。
這些提取物中儲存着她的記憶,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後手,不過她現在恢複了全部記憶,便暫時不需要了。
她正準備合上箱子,突然注意到提取物的數量,皺眉道:“我記得一共準備了九管,我隻用了一管,怎麼隻剩下七管?”
“噢,八幾年的時候,起靈找你,找到我這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了,他就問我要了一管,估計給自己用了,沒有流出去。”張海客解釋道,他把箱子關好扔進冰櫃裡,又問道:“你這不會停電吧?”
“有備用電源。”張玉言思考了片刻,對張海客道:“打電話給他。”
“誰?”張海客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要他打電話給張起靈,他拿出手機撥過去,聲筒裡很快傳出來“對方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張海客攤手。
“……算了。你妹最近在幹什麼?”
“談了個外國小子。”張海客回道。“怎麼了?”
“沒事。”原本張玉言想把張海杏叫回國給自己打打下手,既然談戀愛還是不打擾了,她歎了口氣,“關心關心你們。”
她意識到,反複失憶的這些年裡,每個張家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你也去談談戀愛吧。”她對張海客道。
“可我更想給族長辦事啊。”張海客不解,這些年裡張玉言對他斷斷續續的下達了一些命令,總是指向明确的,他已經習慣了。
張玉言不知道怎麼接話,身體往後一仰,躺在了躺椅上。
她想了很久,直到天黑了,直到新月從西邊落下。後半夜的星光倒很明亮,灑滿了院子。
“你先回馬來,等我回家。”如今大多數張家人都在馬來半島生活,如果手機裡的待辦事項不出意外,張玉言也是要回馬來半島的,哪裡勉強算是張家人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