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言被他突然發出的動靜吓了一跳,低聲罵道:“别逼我扇你。”說完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這是一個人的卧室,一張小床放在角落裡,黴變的氣味就是從這床上來的。走近看發現床上的被子都已經腐爛成黑sè了,還被人翻動過,黴味沖天。
張玉言摸出一隻口罩戴上。
床邊有一張寫字台,上面是一些垃圾、布、幾張廢紙和一些從房頂上掉下來的白石灰塊,都覆蓋着厚厚的灰。寫字桌的抽屜很明顯被人翻動過。
在寫字台的邊上是一隻大櫃子,有三四米寬,上面的木頭大概是因為受潮膨脹。門闆都裂了開來。擡頭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櫃子上面的房頂和牆壁的連接處。有大量的煤斑和水漬,顯然這裡在雨天會有漏水。
櫃門的整塊闆都被硬生生的掰斷了,門闆丢在一邊,櫃子靠牆那面沒有底闆,露出了櫃子遮住的水泥牆。而在水泥牆上,有一個黑幽幽半人高的門洞,連着一道往下的水泥階梯,階梯深不見底,而且有曲折,顯然長度頗長,不知道是通向二樓,還是一樓的。
張玉言矮身進到這個門洞裡面,順着階梯向下走去。
下邊的溫度很低,樓梯兩邊都是毛坯的水泥牆壁。水泥是黃水泥,20世紀60年代的軍用品種,上面隐約還能看見一些紅油漆刷的标語,都褪色的隻有幾個輪廓能分辨了。在階梯的頂上,還能看到垂下的電線,被蜘蛛網包着。
很快就走下了第一段,階梯轉了一個彎,繼續向下。已經是二樓了,就是被水泥封閉的那一個樓層。然而,這裡并沒有任何的門洞,四周還是封閉的水泥。顯然,出口并不在這裡。又往下走了一層,還是同樣的情況,出口也不在一樓。
階梯繼續轉了一個彎兒往下,仍舊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又下了一層,階梯到這裡就中止了,階梯的出口就在面前,張玉言走出去發現這是一個水泥加固過的的下室,非常的簡陋,濕氣很重,地上還鋪着青磚,四周空空蕩蕩,地下室的中間停着一隻巨大的純黑色的古棺。
古棺橫在地下室中,好比一隻巨大号的長條石墩。這樣大小形狀的應該是棺椁,看式樣應該有相當的曆史,至少在五六百年以上。
張玉言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細細的花紋。冰涼刺骨,像是石棺,應該是當地石料。棺椁的蓋子上,有敲鑿損壞過的痕迹,蓋子和椁身的縫隙裡也有撬杆插入的迹象。
張玉言心說東西應該就在裡面,給黑瞎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開棺,自己則站在一邊給他放風。
地下室的盡頭是一扇被打開的小鐵門,張玉言見腳印進了鐵門不免多關注了幾分,随時提防有人從鐵門出來。
棺椁裡是空的,棺材的底下,有一個洞口。
黑瞎子下去找東西,張玉言坐在棺椁上東看看西看看等他。
大約過了十分鐘,地下室盡頭的鐵門裡忽然有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敵我不明,張玉言索性關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