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水清澈的離譜,用礦燈對着水底直射,能清晰地看到水下隻有高低不平的碎石。
走了一段,陳文錦就提了出來道;“這裡沒有蟲子。”
胖子點頭道:“可能是因為水溫,這裡的水可他娘的真涼。”
我道:“這種水自然沉澱富含礦物質,會不會有可能這些水含有有毒的礦物,所以那些蟲子不敢遊入?”
胖子聽了啧了一聲:“不會吧?難怪我覺得屁股裡有點癢。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
沒人接話,走在最前面的張起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都閉嘴了。
殿後的黑瞎子就笑,張玉言愈發覺得黑瞎子不正常了。
繼續走,深入到蓄水湖的内部,四周手電照去全是平靜的水、半個籃球場大小的黑斑,這說明在湖底開始出現起伏很大的深坑,每一個黑斑都極深,礦燈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連着什麼地方。
這種黑斑,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個,形狀也不規則,水底全是細碎的石頭。
這麼走着,不久便找到了第二個刻有記号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來休息,有人打了個噴嚏,這裡的水實在是冷。
那個記号,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而且符号也不同了,變換了意思。
『終點。』張玉言看懂了。
陳文錦看向張起靈,還沒開口問,張起靈就回答了:“這是最後一個,我們就要到了。”
後面有人下意識的舉槍了。二話不說,衆人順着記号馬上動身。
一路向前,腳下漸漸出現了一些陶罐碎片越往前走越密集。這樣走了不到一公裡,來到了一片完全由陶罐碎片堆積成的淺灘上。
整塊區域都是陶罐的碎片,大大小小,顔色大部分是暗紅色和陶黃色的,而在這些陶罐碎片下面可以看到埋着不少看似完整的罐子,看着好像水底之下還壘了好幾層。
到了這裡後,張玉言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她聽不清這道聲音是什麼,但她感覺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驅使着她。
她抓住張起靈的手臂,試圖壓下這種感覺,但卻越來越強烈。
一路和張起靈來到洞壁邊緣,她看見頂上有一塊巨大的隕石,和洞頂的交接處,大量的石柱從上面垂挂下來變成了一大片怪異的巨大石瀑布,坡度很緩能徒步而上。
在其中一條最寬最大的石瀑布上,開鑿了簡陋的石階,石階的兩邊放着青銅的燈器,石階的最上端,就是石瀑布和洞頂連接的部分斷裂了,斷口被修整成了一個石台。
最關鍵的是那祭祀台上,能看到放着一隻石頭的王座,有好幾個角,在王座上,可以看到坐着一個人。
吳邪道:“難道是西王母?”
胖子說:“不可能是西王母,死了要麼埋了,要麼趟在棺材裡,哪有坐着的道理。我看可能是石頭人。”
陳文錦道:“絕對不可能是石頭人,這裡不興人俑,我們一路過來沒有看過一個人俑。這裡如此隐秘,是西王母的聖地,這個人影在這裡肯定非同小可,要千萬小心。”
張玉言看着那人影一時失神,喃喃道:“那是青鳥。”可惜除了和她極為靠近的張起靈沒有人聽見。
一行人朝石階淌水而去。小心翼翼的走上神台。人多膽子大,幾乎沒什麼猶豫,礦燈光攢動往那人影照去,果然就看到王座上坐着一個人。
那是一具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屍。這具女屍戴着非常繁瑣的頭冠,身上穿着金絲裙袍,綴滿了玉片。整具女屍端坐如定,栩栩如生。
在女屍的身後還站着兩具守衛,穿着西域的盔甲。這兩具屍體顯然沒有女屍保護的那麼好,能看到臉上的石灰已經脫完,露出了裡面糜爛殆盡的骨骸。
胖子想去抓女屍身上的玉片,被吳邪一把攔住。張起靈讓衆人不要靠近,他指着王座四周地面雕刻的花紋,是一隻大頭小身的人面鳥,花紋呈現一個圓盤将王座圍在中心,他用奇長的手指摸着圓盤的邊緣道:“有細小的縫隙,可能也有平衡機關,不要靠近她。”
張玉言心中有一瞬失望,好似在遺憾張起靈為什麼發現了機關。她驚了一下,但整個人的思維又被腦海中那道聲音驅使。
她擡頭看頭頂,隻見隕石的表面離的極近,跳一下就能碰到。有幾個深深的孔洞,照進去發現那些洞口直通到隕石的内部,深不見底,而孔壁非常光滑。
『去。』她很明确的感覺到了那道聲音,接着是無數道相同的聲音紛亂而至。
她仰頭看了一會兒,感覺腦子要炸了,突然她看見上方孔洞中竟然閃過一個白影,像是一個女人。很快又消失了。然後她再也壓抑不住那股驅使的力量,下意識的用力按住旁邊的人的肩膀,踩上對方的背一個縱身鑽進孔洞裡。
“張玉言!”有人在叫她。
但她已經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