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傍晚,四面燈火通明,還有人拿着對講機在不停地叫喊:“找到了!找到了!”
然後一群人向四人走過來,很快就到了視野内,張玉言倒認識,打頭的是吳二白,後面跟着楚穎穎和潘子。
居然還有另一個老熟人,江土,或者說他的本名,江年。然後張玉言才恍然,那些說滁州話的是江年的人。
之後回了村裡,楚穎穎大緻和張玉言說了說事情經過。張起靈和胖子相繼失蹤,來找人的吳邪也不見了,她并沒有下水去找,而是讓阿貴帶她回了縣城。
回到了縣城後,她居然見到了在吳邪口中“昏迷”正在住院的張玉言,但她還沒能跟張玉言說上話,張玉言也進山失蹤了。
于是她聯系了叔叔江年,江年立馬調了一批人來找人。這批人驚動了一直守在村裡的吳二白的人,吳二白才知道吳邪失蹤了,于是兩夥人一起找人。但沒想到人手剛鋪開四人就自己從山裡出來了。
他們看到四個人出來的時候還很震驚。
張玉言也沒解釋,畢竟她也忘了自己怎麼稀裡糊塗的跑過來的,隻能說一路上精神還算正常,沒打過人,不然清醒的時候就該發現自己在派出所。
後面江年和張玉言私下聊了幾句,對方發現她暫時恢複了記憶,心平氣和的叙了叙舊。
也是江年脾氣在這裡,很淡然,他看得透,沒有怪過張玉言。如果是楚業,又是另一番畫面了。
江年告訴張玉言,他會管好楚穎穎,不讓楚穎穎步他們的後塵。
張玉言就問,這種事是能管得住的嗎?
江年道:“你沒看過連載小說嗎?一個月不看可能還會想着,要是一年兩年,八年十年呢?即使把完結的小說捧到你面前,你也沒有欲望了解了。”
張玉言想,江年說的或許有些道理——曾經狂熱的追尋,最終都會在時間中歸于平靜。
之後,張起靈和胖子送去縣醫院吊鹽水,楚穎穎開學了回學校。
張玉言在寨子裡留了幾天,以為那個黑衣人會來見她,但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天她在走廊下乘涼,有個人高馬大的高加索人來找她說話,先用英文問候了幾句,搞的她有點莫名其妙,最後才說:“我們老闆想見你。”
“裘德考?”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張玉言決定見裘德考一面,得知裘德考要求和她在羊角湖邊見面也同意了,便進山和裘德考會面。但她到湖邊的時候裘德考還沒來,後來又過了半天,裘德考才過來。
裘德考安排了很多人手,裝備也準備的相當齊全,雇傭了寨子裡的村□□送物資到湖邊,看樣子是準備大動作。
她看見一個人被保镖從騾子上扶下來,然後圍着,就知道是裘德考來了,不等人來請她就走到了裘德考面前。
“您還是這麼年輕。”這是裘德考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然後邀請她去帳篷裡喝茶。
裘德考的面容已經非常蒼老了,整個人幹瘦幹瘦的,佝偻着背,走路踉踉跄跄的,似乎風一吹就能倒。
記憶中風華正茂的青年,終究還是變成了形容枯槁的老人。張玉言就歎了口氣。
“請。”裘德考示意她喝茶。
她嘗了一口,是黃山毛尖,品質不算太好。”如果你想叙舊的話,現在不是好時機。我記得你,但沒有具體的記憶。”
裘德考就招招手,叫來之前那個高加索人,疑似是他的保镖兼秘書,“我的身體支撐不了閑聊,他代我發言。”
他說話時氣息微弱,的确是風燭殘年之際。
高加索人便簡單的做了下自我介紹,接着也沒說什麼重點内容,還是閑聊。
就這樣說了半個小時閑話,才步入正題。裘德考問:“湖底的秘密是什麼?”
張玉言回答不了,“這裡很危險,我不建議你們繼續下去。”
“我上次去醫院見過他了。”裘德考又道,“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也在你的計劃内嗎?”
“他?”張玉言疑惑,“他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有人大叫道:“騾子瘋了!”
“看來有人搞破壞。”張玉言喝完手邊的茶,走出帳篷,看見受到驚吓的三隻騾子在營地裡狂奔。
騾子上有三個人,一胖兩瘦,三個人拽着營地裡的潛水裝備朝湖邊沖去,那個胖子還在叫:“讓開!當心!”
三個人狂沖向湖邊,一時間,湖邊雞飛狗跳。
很快,騾子已經沖到湖邊。它們怕水,一個急轉身,把那三個人都摔了下來。
裘德考的手下帶人追了過去,三人連忙轉身往湖裡沖,拖着潛水裝備往深水裡去,最後消失在了湖中。
“沒有裝備沒轍。我走了。”張玉言站在湖邊看那三個人搶裝備的行為也是歎為觀止。
張玉言又回到了寨子裡,聯系了張應甯,讓他給自己安排行程,張應甯說不知道她怎麼到廣西來了,立刻叫人來接她。
等消息的時候,她又見到一個奇怪的人,是一名青年,就是上次在羊角湖邊搶營地裝備的三個人之一。
“裘德考和你聊了什麼?”青年問。
這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她回問了一句“你是誰”,青年就沉默了。
沒多久,就有專車來接她回了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