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随着衆人深入，大概兩分鐘後，張玉言就聽見“嘩”的一聲水流浮動的聲音。她打起手電筒，很快發現洞穴中間的一個較淺的白骨偏少的水潭底部出現了一個黝黑深不見底的洞口，她沒有思考太多，在背包上綁好防水手電，跳進了水潭。

一路向下潛泳，不到五米水道就變成橫向的，順着水道一路出去，來到了另一處山洞裡。

從水面浮起來後面前是一道通向上方的台階，從台階上去進入一條通道，走出通道後是一個山洞。

接下來，就是張玉言熟悉的路了。

通道出口橫亘無數絲線機關，上面挂着無數的六角鈴铛。

外面是一個基本呈圓形的洞穴，洞穴的底部有一個深度到腳踝的水潭，下面有一條用鐵鍊修築的獨木橋，在水下一直通到對面，對面也有一個洞口。

她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在通道出找到重置入口通道的機關，想把霍仙姑他們所在的通道重置試錯次數，這樣起碼可以讓他們活着出去。

不過她嘗試了幾遍，發現重置機關竟然失靈了，内部完全卡死，以她的力氣去按機關，機關紋絲不動。

看來霍仙姑他們要自求多福了，不過他們有炸藥，還有張起靈帶領，應該能找到出去的路。隻要不想進來，想出去就會變得容易。可是這和她好像也沒什麼關系。這個念頭在心間轉了一瞬，很快被她抛之腦後。

她放下機關，正準備穿過絲線，突然聽見進來的通道裡有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出水了。

難道還有粽子？她有些疑惑，原路返回，看見台階下面透出一絲光亮，走過去一看，是張起靈站在台階上，下面水潭裡霍仙姑和霍眉剛冒頭。

張玉言站在台階上俯視着水潭裡浮沉的兩人。霍仙姑的銀發濕漉漉貼在防毒面具上，霍眉正托着她往台階方向挪動。張起靈轉身要幫忙，被張玉言按住肩膀：“讓她們自己上來。”

水聲嘩啦作響，霍仙姑的咳嗽聲隔着橡膠面罩悶悶傳來。霍眉托着老人腰際艱難攀上石階時，張起靈還是伸手拽了一把。霍仙姑跪坐在台階上喘息，手帕上的血迹已經暈染成巴掌大的暗紅。

“其他人呢？”張玉言問。

“他們會出去。”霍眉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喘息，“張先生說後面的路人再多也沒用。”

張玉言蹲下身檢查霍仙姑的狀況，掀開霍仙姑的衣袖，脈搏已經非常微弱了：“最多半小時。”

“足夠了。”霍仙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馬上就到張家樓了？”

“是。”張玉言掙開她的手，“考慮考慮留什麼遺言。”

霍仙姑低笑起來，笑聲扯動胸腔發出破風箱般呼哧的聲響。在霍眉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我現在也是将死之人了，可不可以問你一些問題？”

見張玉言不說話，霍仙姑又道：“霍眉不會亂說話的。”

張玉言皺了皺眉，進來之後已經耽擱十幾分鐘了，她不想在耽擱下去，就道：“邊走邊說吧。”

霍眉重新戴好防毒面具，扶着霍仙姑，四人一起走出通道。

“九門被利用，追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