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張玉言沒接了，她把張起靈的手機搶過來，自己的手機塞過去，示意張起靈接電話。

視頻接通後，張海客看見是他們家族長後問：“族長，你手機剛才怎麼在起靈手裡？”

“沒有。”張起靈很平靜，“一直在我這裡。”

張玉言看見自己臉上那寡淡的表情，就覺得很有說服力，在側面比了個大拇指。

張海客心想果然是自己累出幻覺了，松了一口氣，“自己吓自己。”

“什麼事？”張起靈問。

“噢，有三件事。一是下一階段的家族發展計劃要讨論一下，我們什麼時候開個線上會議？”張海客問。

張玉言正想着怎麼辦，張起靈就道，“我考慮考慮。”

“二是你上次讓我整一份你朋友的檔案，我發你郵箱了。三是剛才海杏和我說起靈欺負你，是真的嗎？”張海客問完歎了口氣，“起靈這些年也挺苦的。當然小甯也苦。活的最輕松的還是齊哥了。我說這個也不是想為起靈開脫什麼，如果族長你真的要弄起靈，一聲令下，我就叫人把他拿下！”

“你把海杏叫走。不要打擾我和起靈。”張起靈頂着張玉言的臉，面無表情的道。

張玉言：“？？？”

“啊？你又和起靈在一起了？”張海客驚訝道。

張起靈點點頭。

什麼叫又？張玉言沒懂。“胡說八道什麼！”她忍不住出聲，“我隻是睡了你一次，還得給你負責？”

“……起靈也在？”張海客怒了，心想起靈這是不當人了，“妹妹說的沒錯，你還是人嗎？你這說的是人話？族長你别攔着我，我今天就叫上小甯買機票過去。”

“……”張玉言麻了。

張起靈仍然平靜道，“别來，這是我和她的事。”

這種憋着不能解釋的感覺太難受了，畢竟網上不能亂說，這樣抽象的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但是真叫他們過來了，張玉言覺得自己沒有解釋的機會就會被正義的圍毆。

“行吧。”張海客無奈，起靈和族長的關系一直很奇怪，他整不明白，“要是起靈不行。小甯頗有姿色，還肯定樂意——”

張起靈直接挂了視頻。

“小甯？他說的該不是張應甯？”張玉言瞳孔地震，“他暗戀我？”

原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她就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變态。

她拿回手機，打開郵箱接收了張海客發來的50M壓縮後的文件，打開後有100多個Word，編碼從0到132。

首先打開0這個Word，是個目錄，裡面羅列1.張飛渺，2.張瑞桐……12.張文柏……131.吳邪，132.王胖子。（備注：大緻按結交時間排序。）

幾乎都是紅名。也就說這個名單裡的大部分人都不在人世了。

張玉言歎了口氣，重點關注了一下黑色字體的人名。讓她震驚的是前四十裡居然隻有一個人活着，而且排名還相當靠前，15.齊。這個齊是誰？

如張海客，張海杏，張應甯都在五十開外了，張起靈也才62。

而且很奇怪，她沒有關于“齊”的記憶。于是她打開序号15的文檔看了一眼，然後恍然，原來是那個墨鏡哥。

看不出來這哥們居然也是個百歲老人了，她還以為是精神小夥呢。這份檔案裡提到這是張玉言當年為了反抗某個計劃，找到的第一個“外援”合作者，為了方便齊搞事，所以她對齊的記憶是有意消除的。隻有張玉言恢複全部記憶的那一天，才會想起來這個人。

她歎了口氣，繼續看下一個。後面是清一色的姓張，還有一半是“海”字輩的，她心想這些應該有很多是當年大院裡那群孤兒。

突然，張起靈湊了過來，要和她一起看。

張玉言一把推開張起靈，“差點忘了你，以後不要用我的嘴胡說八道。”

“好的。”

“還有，”她想了想又加了幾條，“一，你對外人要時刻維持我的人設。二，不要讓我掉面子。三，三，要和我朋友維持良好的關系。當然，你對我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

張起靈沒有反對的意思，“我沒有要求。”

“真的？我做什麼都行？”

“嗯。”

“那我去大街上裸奔也行？”

張起靈困惑了一瞬，似乎不明白張玉言為什麼會有這種愛好，但他選擇尊重：“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