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兩人完成了換裝。張海樓變成了早上張起靈出門時的打扮,張起靈換了新的外套,圍巾和帽子。
要不是張玉言看着兩人完成換裝,很難分辨出來哪個才是自己的身體。
不過一說話就很容易辨認了,隻見張海樓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胳膊就開始用她的聲音撒嬌,“哥哥,哥哥,你看人家可不可愛嘛?”
宛如突發惡疾。
“?”張玉言握緊了拳頭,真想給他兩拳,“你不要頂着我的臉惺惺作态。”
“嘁。”張海樓松開手,整理了一下假發和圍巾,出口仍是女聲:“你忘了,你以前也這樣。是不是,起靈哥哥~”
張起靈不想理他,很高冷的瞥了張海樓一眼,而後問張玉言要不要跟他一起回雨村。
如今已經換了身份,縣城裡确實不适合同時存在兩個長相相同的張玉言。
不過張玉言對張海樓并不是很信任,加上明後兩天天晴,新的拍攝機器已經送到,多半會開始拍攝,商議後決定張起靈自己回雨村,張玉言留在縣城裡盯着張海樓拍攝。
後面就是一段無聊的日子,因為總是下雨,斷斷續續近一個月才完成拍攝任務,然後張海樓跟着拍攝組奔赴下一個地點,張玉言沒有跟着,去了雨村找張起靈。
水泥路順着山勢蜿蜒而下,張玉言騎着她新買的小電驢轉過最後一道彎。
晨霧還未散盡,遠處白牆黛瓦的村落卧在群山中,像被雨水浸透的水墨畫。村外的桃樹開滿了花,如有一片粉色的雲霧籠罩了村子,為水墨畫添上一抹顔色。
她下意識的停車,駐足于半山腰拍下這一幕發了朋友圈。
走近了發現桃樹中還夾雜了幾棵杏樹,恰好也是開花的時節,她順手折了幾枝。
和村民打聽了一下吳邪開的農家樂“喜來眠”的位置,還沒到地方,就聽見胖子的大嗓門:“你丫的天天用我們櫃台電話,你合适嗎?”
被問話的人回以一段方言,張玉言聽不懂,但能聽出來是胖子在跟隔壁大嬸吵架,因為大嬸經常用喜來眠的櫃台固話,導緻話費用的飛快。
竹簾一掀,蒸騰的熱氣混着飯香湧出來,張玉言立馬聞出來今天的菜有當歸炖羊肉、仔姜炒雞等等,還有個湯未出鍋。
“胖子,吃飯了,别吵了!”吳邪從廚房探出頭來,對着院子喊道,然後準備縮回廚房時察覺到門口的不速之客,轉臉一看不驚反喜,連忙招呼張玉言先入座。
“小哥?玉言?總之先吃飯。”
看來張起靈并未和吳邪、胖子說清楚兩人身體互換的詭異事件,導緻吳邪至今摸不着頭腦。
飯後,張玉言聽吳邪介紹了這一個月來的狀況。
一個月前張起靈頂着張玉言的身份回到雨村,也不咋說話,給吳邪和胖子都整迷惑了。
每天早上六點就起來出去鍛煉,九點回來,然後沉默着一坐一整天。兩人都以為張玉言受了什麼刺激,也不敢搭話。
這樣持續了大概一周多,胖子先發現了不對勁。因為胖子認為以他的人格魅力和言妹子的交情,張玉言不搭理吳邪很正常,但不搭理他很不正常。
對此吳邪很想吐槽,什麼人格魅力?婦女之友的光環嗎?
兩人正打算和張起靈對峙問個清楚的時候,張起靈卻收拾了裝備,說要進山一趟,然後就不管不顧進山了。
後面這大半個月,兩人都在複盤,最後得出了結論:張起靈和張玉言,疑似互換身體了。
“……你不會發微信問我嗎?”張玉言聽完後有些無語。
吳邪沉默了一瞬,“你就在我面前,發微信不奇怪嗎?至于小哥,當面他都不說,難道微信問就會說了?”
“也是。怪我了,我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來着。”張玉言揉了揉自己的臉很是心累,“所以他一個人進山了,至今未歸?”
“對。”吳邪點頭,臉上帶着明顯的憂慮:“走了快二十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本來想跟着去的,但被拒絕了。當時胖子偷偷跟了一段,但小哥警覺性太高了,進山就甩開了胖子。”
“不行,得把他找回來。”張玉言急了,畢竟那可是她的身體,也就是平常健身的程度,可受不了高強度的野外作業。
她剛說完,胖子就準備抄家夥,“怎麼找,言妹子定個章程,我們先整理裝備。”
“啊?”張玉言讓胖子等等,然後掏出手機,給張起靈撥了個微信視頻,“微信打電話不就行了嗎?”
兩人愣神的功夫,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
看到完好無損的張起靈,張玉言把心放了回去,“你在哪裡?”
視頻糊成一片,隻能辨認出來對方在竹林裡,那邊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完全聽不清,張玉言又問了幾遍,沒有得到回複,知道是信号太差了,便挂了電話,發去微信。
『抱玉:你在哪?速歸』
消息剛發出去,還沒得到回複,就聽見院裡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三人進院子一看,原來是張起靈翻牆而入。
其人衣衫褴褛,非常狼狽。
張玉言頓時破口大罵:“天殺的,張起靈,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