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我真的錯了,霍行川你幫幫我。”
“怎麼幫?我替你去考試?”
知白眼前一亮,滿臉期待:“可以麼?”
“想得美。”霍行川放下菜刀,“賀小山,現在考試都是人臉識别,想讓别人替你是不可能的。”
知白表情肉眼可見的絕望。
“但是……”霍行川話鋒一轉,“想讓我幫你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你得回答我個問題。”
“你說你說。”知白拼命點頭。
“昨天來見你的人是誰?”
知白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昨天沒人來啊。”
“賀生山。”霍行川眼神冰冷,“現在是我給你機會主動交代。”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霍行川長相很淩厲,這種不帶表情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給人十足的壓迫感,知白有種自己正在被審訊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
知白努力回憶自己喝多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遺憾的是自己一丁點都記不起來。
喝酒誤人啊。
“是方隐年。”知白坦言。
霍行川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他。
“他來做什麼?”霍行川問。
“我不知道……我以為是唐副局,直接躲起來了。”知白摸不準霍行川的意思,但是怎麼看都像是他發覺了什麼。他默默地吞了口口水,盡量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霍行川鷹隼一般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看穿,片刻後拿起菜刀重新切起姜絲,好像就這麼接受了這個答案:“明天先去給你買幾套衣服上學穿。入學考試不用擔心,我幫你。”
知白憂心忡忡地看着他,但是沒等來一個答案。霍行川點開教程,把知白推出了廚房。
坐回沙發上去,知白又認真思索了一下喝醉的那晚,自己應該也不會直接大剌剌地就說出來自己就是殺死鳳君的罪人知白。
那到底說了什麼,霍行川又問了自己什麼呢?
知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心裡隐隐有些不安。
想起之前霍行川說在自己身上設了尋蹤符,現在真是跑也不行,留也不行。
還是去學校裡避避風頭吧。
這邊想着,那邊霍行川就把蒸好的鲈魚端了上來。
霍行川是個八百年沒做過飯的主,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後來來了特案局,除了早飯在路上買幾個包子吃,其餘一律食堂解決。幸虧他在吃上從不挑剔,饅頭配鹹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學做飯,還是把賀生山帶回以後才有的念頭。
他不喜歡家裡雇保姆,有個陌生人在家怎麼呆怎麼不舒服,别墅荒郊野嶺的,叫個外賣也忒費勁。
幹脆跟着短視頻學一學。
隻是效果未必很好。
知白收了心思,乖乖坐好拿起筷子興沖沖上去夾了一口,送到嘴裡那一瞬,他的動作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
種種一言難盡的味道直沖味蕾。知白慢慢把嘴裡的魚肉碾碎,試圖從千百種滋味裡尋到一抹香味,但是事實證明有時候努力了也沒有收獲 ,他把那塊魚肉咽了下去。
他甚至懷疑這還是霍行川在懲罰自己。
難道自己是千古罪人就該有這樣的待遇嗎?!
見他沒有反映,霍行川滿臉好奇:“怎麼樣啊,我第一次做魚,特意選了條品質好的。我想着品質好的東西怎麼做都不會難吃。”
說罷往嘴裡送了一口,下一秒直接吐了出來:“我是不是被騙了,怎麼這麼難吃。”
知白震驚此人如此良好的心态,他竟然一點都不懷疑自己麼!
他瞪着眼睛為這可憐的魚禱告了一番,祝願此劫會幫他轉世成人。然後再也沒碰過那條魚。
霍行川送廚房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翻出兩袋鹹菜,一人一包分了,霍行川本着不浪費糧食的念頭,一口魚肉一口鹹菜,艱難地把這頓飯吃完了。
知白把最後一粒米送進肚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霍行川,修仙之人辟谷有助于提升修為,不如我們一起試試呢?”
霍行川冷漠地拒絕了,并且抱着不死心的态度接連做了四頓魚,終于最後一頓充分體現了魚的價值。
知白含淚吃光了。
終于結束了。
在魚肉的摧殘下,知白苦苦等來了入學考試的日子。
真新鮮啊,他居然開始期待起上學的日子了。
初級學院的地方在郊區,霍行川起了個大早開車把人送了過去。
知白晃了晃手背上的續靈鎖:“這就是你的辦法?”
“提前給你輸送點過去,一會他感受到你體内豐富的靈力,就會把你安排到高級學院的。放心吧。”
知白接着這股靈力暖流,昏昏沉沉地靠着椅子睡着了。
直到車子停穩,霍行川才把符咒揭下來。領着知白走進了這所其貌不揚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