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先生!是有什麼任務嗎?……您還好嗎?”
灰原雄忍不住發問。
松本先生一直以來都很穩重,灰原很少看到他有現在這幅無奈又匆忙的樣子。
“還好,”松本清下甚至沒有擡頭,他還在不斷翻閱着手上的資料——這實在是很少見,一般而言,他每次找上來都是已經了解完畢任務詳情,以便更好地輔助灰原和七海。
“隻是這次上面來發任務的人交接得實在匆忙,什麼也沒講直接把資料給我了。”
“真是的……任務那麼急就早點發過來啊……”
松本先生用一種與之前相比更加急切的步伐離開,看樣子是打算趕快回到車裡把資料看完。
灰原雄看着自家輔助監督逐漸遠去,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轉身進屋迅速準備東西。
當灰原背着包,反手把門關上,拿出鑰匙低頭打算鎖門的時候,他看到了握着鑰匙的右手背上的那道紅印。
不知怎地,灰原雄心頭一跳。
但還沒等他細究這感覺是怎麼回事,他就聽見同期招呼他“一起走”的聲音。
“來了!”
灰原雄高聲應道,将剛剛的疑慮抛之腦後,小跑到七海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的後座。
待兩人坐穩,坐在司機位的松本清下遞過來一份資料——看他的樣子,在剛剛的那段時間裡,他顯然已經看完了這份資料。
松本擰動車鑰匙,發動車輛,像往常一樣向灰原和七海講述任務内容。
“二級案件。”
“‘窗’觀察到比較龐大且雜的咒力,可能是衆多意念與詛咒聚集形成的咒靈,可能是盤踞當地很久的咒靈,處理起來或許會比較麻煩。”
——
自【五條悟】打入總監會後,他第一個試圖插手的就是“窗”。這個平平無奇,隻要看得見詛咒,什麼人都能加入的情報機構,這樣一個觀測咒靈等級的機構對于任務的影響是直接的。
一旦錯誤地估計了詛咒的等級,那麼正在一線的咒術師們所要面對的,将會是緻命的危險。
不過說實話,“窗”的成員都是僅能看見詛咒且沒能力祓除的,咒術界中的普通人。他們沒有辦法深入咒靈的領地,所以有時誤判情報也是可能的。
這讓原本雄心壯志準備大展身手的【五條悟】略感棘手,畢竟他總不能逼着人家冒着送命的風險去探取情報。
也不能讓人把詛咒等級往高了報,咒術師的人手還沒有充裕到這個地步。
很難說咒術師那界限分明的等級劃分,是不是為了更好地點對點解決詛咒,力求不多費一絲一毫的人力。
沒辦法,【五條悟】目前隻能把幾個明顯是渾水摸魚的家夥殺雞儆猴——隻是稍微懲戒了一下,希望這樣可以讓其他人能更用心一些。
他有點頭疼地深吸一口氣。
【五條悟】剛祓除完一個快要到達一級的咒靈——這個等級似乎不應該由他來處理,但咒術師的人數實在不夠。與此同時,順路去了某個爛橘子家裡,和那人好好聊了聊。
夏季是咒靈高發期,有些爛橘子似乎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開始不斷地搞一些小動作。
同時作為“六眼”,作為“最強咒術師”,他自然也要承擔自己應盡的職責。
作為少有的特級咒術師,【五條悟】自然也和五條、夏油兩人一樣,在全日本到處跑。
結果爛橘子還像是不會看氛圍的老鼠一樣,在腳邊吱吱亂叫地東咬西咬,他還不能一腳踩死,隻能一個個抓回籠子裡。
他又長籲一口氣。
他已經為了總監部的那群人和祓除咒靈,連軸轉了許久,反轉術式可以讓機體維持正常運轉,但消除不了精神上的疲憊。
——說來荒謬,上次擠出時間和其他人一起去找枷場姐妹的那次,确實是他最輕松的一天。
【五條悟】現在正浮在高空中,給自己稍微放松一下,他有點放空大腦地俯視着下面的城市。
“記憶”中似乎也是這樣……作為日本本土内唯一一位特級咒術師,他不是在祓除咒靈就是在去祓除咒靈的路上,很少回高專。
等他終于有空回高專歇一口氣的時候,卻得知了自己學弟的噩耗。
他甚至都沒見到灰原最後一面,等他回來後,那個總是開朗努力的後輩已經埋入地下了。
說實話,無論是在“記憶”裡,還是通過漫畫那寥寥無幾的篇幅,他對灰原雄都不熟。
所以他僅僅是了解灰原是怎麼死的後,繼續他身為“特級咒術師”的職責。
對于咒術師而言,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他隻是,有點無力。
明明是最強但帶不走理子妹妹,明明是前輩卻在後輩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場;明明已經看過漫畫,卻像是兩眼一抹黑一樣,根本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隻能多注意大家的任務資料。
不過【五條悟】也不是消沉的性子,實在是最近連軸轉,轉得腦子都有點僵了。
而且最強還是最強,這不就給他搞出來了一個定位咒術,方便他随叫随到。
一想到那個被他惡趣味地命名為令咒,還有那個和使用令咒差不多的咒語,【五條悟】就忍不住想笑。
涼風也吹夠了,【五條悟】捋了捋已經風吹亂的頭發,正打算瞬移回總監部繼續和爛橘子玩既不緊張又不刺激的權力鬥争時。
他聽到了。
聽到了他曾經錯過的後輩的呼救。
“以令咒之名——”
“幫幫我,五條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