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安趁着大家愣住,狠狠甩開江以添的手:“放開我!”
他用盡全身力氣擡起手,就要扇對方巴掌,但下一刻,胳膊被骨節分明的手鉗住。
謝時端鎖着他的腕骨往後一扯:“你做什麼?!”
江季安怔了下,剛才被氣瘋了,竟然忘了大家都在看自己。
他表情變化得極快,眉頭微皺,佯裝可憐的看着謝時端:“你在想什麼,我是想過去向他道歉的呀。”
江季安走過去:“哥哥,實在是對不起,要不然你打我一巴掌吧……”
“啪!”
他話還沒說完,江以添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江季安:“?”
他氣得發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死死的看着江以添:“你敢扇我?有本事再扇一巴掌……”
“啪!”
江季安:“你再……”
“啪!”
江以添淡淡垂眸,看了下太用力而微紅的掌心,沒說什麼,似是興緻不高,歎了口氣,微微蹙了下眉頭,又是擡手扇了幾巴掌。
“啪!啪!啪……”
所有人都看懵了,連勸架都忘了。
江以添面無表情:“這十巴掌,是我作為哥哥管教你,在“不小心”将酒水潑向别人的時候要及時道歉,别讓旁人覺得我們江家沒有家教。”
“不是獎勵,是懲罰,記住了嗎弟弟。”
江季安腦子一片空白,臉被扇得紅腫,精心打理的頭發也完全淩亂了,像是個精神病人一樣站着酒吧中央。
他向來被周邊的人寵慣了,哪裡受過這委屈,尤其現在是扇自己的還是低賤的養子,瞬間愣住在原地。
周邊的狐朋狗友憋住笑,立馬就圍上來哄他,不哄還好,一哄真少爺來勁了,哭得一抽一抽的。
江季安嗓音帶着哭腔:“謝時端,你就由着他這麼欺負我?!”
謝時端蹙了下眉頭:“都别鬧了!”
江以添:“抱歉,沒管教好弟弟,還把他扇爽了,讓你受委屈了。”
謝時端頓了下,語氣有些疑惑:“等等,你說,你把他扇爽了?”
江以添握拳又咳了兩聲,遮住唇角的笑意,佯裝正經地點了點頭。
謝時端:“……我想你應該理解錯了。”
江季安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哪裡有這樣被欺負的時候,而且心上人還不為自己出風頭,在那說悄悄話!
他走過去,狠狠地推了謝時端一下,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嗓音道:“敢跟我出軌,卻不敢為我出頭,算什麼男人!”
“接下來一星期,你都别想跟我講話!”
謝時端額角的黑發滴着酒珠,語氣冷了下來:“你潑酒還有理了!”
江季安少爺性子發作,也不管謝時端什麼身份,酒杯一摔。
他回頭冷冷地看了眼江以添:“你回家等着。”
江季安給身邊的狐朋狗友一個眼神,對方不動聲色地點頭,而後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江以添眼底笑意越來越深,沒有半點恐懼,反而期待地閉上眼睛,就站在原地等着,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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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
隻見狐朋狗友把手停在他面前:“吓着了吧,小安他也真是的,總是欺負人,不怕,我是他這種人,不欺負你。”
江季安不可置信的眼神:“?”
江以添假裝茫然無措,瞧了真少爺一眼,再小心地把手放在他手上。
心底冷笑。
孤兒院出生的孩子,開局就是沒爹疼沒娘愛的地獄模式,最後還能在一衆孩子中,平安無事地被權貴挑走。
說是沒手段的小白花,誰信?
從前江以添覺得自己确實占了真少爺五年好處,對不起他,就一直忍讓着,從來不使用這些手段。
但現在他可不裝了,有這張臉頂着,看誰玩得過誰。
然而在大家眼裡,江以添就是可憐地閉上眼睛,無助地等待挨打,在發現沒感覺到疼痛感,小心地睜開眸子看着大家。
“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小安,待會回去跟他解釋一下吧。”
他适時地擡起俊美的輪廓,敞開的衣領處沾着幾滴紅酒,說話時,眼眸濕潤潤地直視着對方,帶着恰到好處的可憐。
那人顧不上旁邊謝時端陰沉的臉,拉起江以添:“......這事我一看臉,就知道你沒錯,待會他要是回家欺負你,跟我說!”
旁邊的人争先恐後從真少爺身邊圍了過來。
“你加一下我微信,我也可以來幫忙。”
“别怕,你們兩個站在這,誰對誰錯我能不知道嗎?”
“對,小添顔之有理。”
真少爺一把搶過他們的手機摔在地上,指着他們的腦袋:“行,敢跟我作對,都等着!”
謝時端瞥了真少爺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這家夥一寵就沒法沒天,現在竟然敢在他的酒局上砸場子,還放聲威脅人,再不管教遲早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