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嘩然。
江季安聽到他的話,眼皮微微一顫,原以為對方最狠就是退個圈的事,但一句跳樓直接把他的大腦清空了。
他哥到底知不知道這句玩笑話的嚴重性,大家都不當回事,那就是個過個嘴瘾,但一旦有網友想較真……
互聯網上什麼人群都有,難免有些樂于見人難堪的缺德人,更藏有暴力傾向的變态,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掀起的浪根本不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素人能承受的。
江以添無聲站在原地,不走心地掀了掀眼皮,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言論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也不在乎。
地下的人竊竊私語:“跳樓?玩這麼大,看來江家平時對這個養子不怎麼樣啊,不然怎麼到了要跳樓來自證清白的地步。”
“不會真是被抄襲吧,畢竟鲸雲集團也不能無緣無故放他進來砸場子,收視率提高也不是這麼個提高法。”
江季安站得離台下近,自然能聽清楚他們的議論,一股寒意瞬間從背後升起,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他明白江以添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既然沒有證據,又想砸場子,那就提一個自己站在任何立場上,都不能答應的條件。
道德綁架。
成了萬事大吉,不成他也不能追究,對方也能全身而退。
江季安暴躁而隐忍地擰着眉心,他原先還有幾分懷疑他哥手底上真的有證據,現在是完全确定了,對方手裡什麼都沒有,所以才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但他現在面對着攝像頭跟現場觀衆,再惱火也隻能忍着!
江季安心底罵着人,臉上卻不能顯露半分,隻能艱難地扯着唇,佯裝被哥哥的言論吓到的模樣:“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讓你去跳樓,你冷靜一點。”
江以添似乎是被他扭曲的表情,像是得了新奇的玩意,落下一聲沉沉嗤笑:“可是你聽見我想跳樓的時候,好像壓不住笑了。”
他狐狸眼眸微挑,将周圍的場子都掃視了遍,最後落在攝像機的位置上,添了把火:“是想起現在還有攝像頭對準你,所以表情才這麼難看啊。”
“真是難為你了。”
江季安:“……”
他幾乎是要捏碎手裡的話筒了,這人真是不要命了,什麼話都敢外說,知不知道現在是全球直播!!
他想死也别拖上他。
[怎麼回事,我剛才好像真的看見江季安笑了,這次的直播會不會有回放?]
[樓上放什麼狗屁,我們季安怎麼可能是看着哥去跳樓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他肯定是被這個瘋子給吓到了,這裡的保安怎麼回事,這人明顯精神不太正常啊。]
[就是,可憐我們季安在新歌第一次當衆發布的時候,還要被哥哥來潑髒水,平時估計被欺負得更慘……]
江以添:“怎麼不說話了,是嫌我說話太難聽了嗎?”
江季安深呼吸,勉強保持着笑:“先跳過這個話題吧,我們不是在讨論抄襲問題嗎?”
江以添精緻漂亮的眸子垂下,将一絲戲谑掩藏住:“也是,平時爸爸媽媽也是經常帶着你出去,你見多了,就學得很好,而我一到公衆場合就總是出纰漏……”
江季安要瘋了,他沒想過哥哥直接認了自己是社交廢物的人設,将他江家虐待養子的事給帶了出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露傷口,這個人是不要面子的嗎,還是尊嚴這個東西對他來說而開有可無?!
江季安隻感覺自己對上的就是一個精神病,純瘋子,怎麼會有人在公衆場合不分你我捅刀。
現在再任由江以添繼續胡鬧,事态一定會比現在的抄襲事件更嚴重,畢竟……他跟爸爸媽媽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江季安凝眸看向他哥,以畢生最溫柔的嗓音哄着:“哥哥你乖,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我待會這邊的事情結束,帶你去看心理醫師。”
他不是在哄他哥,是在哄觀衆,隻有旁人認了他是個貼心的弟弟,那今天這件事就能以江以添心理有問題帶過去。
攝影師接過老闆的命令,要江家兩個少爺來拉高收視率,現在更是在江季安抛出話後,将攝像頭對準他哥的臉。
但出乎意外的是,那個陌生素人沒有任何反應,而彈幕卻在停滞了一秒後,完全炸了。
網上沒有任何一張江以添的照片,但他們卻早就聽說過這個名字,是以謝家太子爺謝時端绯聞男友的身份出現在大衆視野。
大家原以為是他手腕得了,能入了謝時端的眼,但在今天看來完全錯了。
這人砸場子可不在意觀衆、主辦方、甚至是自己的死活,完全就是不管不顧的瘋子作風,哪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