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晖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迷了起來，隻要是見到他的人都能看到他身上環繞着的低氣壓。
再進一步看，就會發現他手上抱一本新的物理學書。
“是因為上次和仁王打練習賽的時候，新的技能使用失敗的原因吧。”
“畢竟那種學習絕招的方式本身就不靠譜，如果這麼簡單就可以研發出新的招式，那我早就去做了。”
“可是向前輩的新步法就很厲害啊。”
“……可惡，我明天就去試試。”
越來越多的零食塞到向天晖的懷中，卻隻短暫地看到了他眼中劃過的喜悅，之後又低迷了下去。
“啊，失敗了。”含恨的語氣。
“明天再換一個！”再接再厲。
丸井文太出聲喊住了剛完成訓練準備往外走的向天晖：“天晖，這個周末要不要一起來幫赤也補習？”
“期中考馬上就要到了，這幾天真田很頭疼呢。”
切原赤也的成績一直是立海大網球部的一大痛點，雖然口号喊着立海大絕無死角，卻在上個學期期末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全科不及格的人。
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巨大的震撼。
海帶頭少年在以網球實力創下記錄的同時也以另一種實力創下了另一種記錄。
向天晖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似乎确實有這麼一回事。
給切原赤也補習和尋找偶爾迷路的切原赤也已經是立海大網球部的固定項目，仔細想想，真田弦一郎如今的模樣和貼在照片牆上的國一時候的樣子天壤之别，或許有一份切原赤也的貢獻。
年紀輕輕，就體會到了成年人的艱辛——日本的國中生還真是早熟。
隔壁青學的手冢也這副模樣。
哦對，還有高中生。
看着比他大學時候的樣子還靠譜。
向天晖的思緒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回過神後看向面前的丸井，說：“不用擔心，赤也會通過考試的。”
按照前三個周目，切原赤也雖然成績在危險線邊緣徘徊，但沒有出現因為不合格而無法參加比賽的情況。既然命運不可更改，就像切原赤也注定要迷路一次青學，這個周目他應該也不會無法參加比賽。
丸井一愣，向天晖說得十分果斷，他沒想到網球部竟然有人會對切原的成績如此有信心。
正好從旁邊路過的切原赤也感動得淚眼汪汪，湊過腦袋來：“我就說我的成績根本沒有離譜到那種程度嘛！區區期中考試，完全不用擔心！”
這幾天，因為期中考馬上來臨，切原赤也的日子不太好過，今天早上又剛剛被沒收了一個到手的新款格鬥遊戲機，被罰了訓練翻倍。
還是向前輩好！
丸井文太：“别太飄了啊，喂。那牆上貼着的個位數英語試卷是誰的？”
切原赤也一噎：“呃……”
仁王雅治來到這邊湊熱鬧：“你也要補習數學吧，puri。”
數學是丸井的苦手科目，但他隻是單純地不喜歡計算而已，丸井強調：“我可從來沒有不及格！”
他想起向天晖，詢問：“對了，天晖的成績怎麼樣？”
向天晖一愣，“還行。”
剛開始他确實不太習慣日本這邊的課業，但重來了這麼多遍，考試的題目他都會背了，更何況隻是國中三年級的課程。
哪怕撇去現在不談，在被系統拉過來之前，向天晖也從來沒有為成績煩惱過。
不過，運動系少年苦惱功課大概也是一種常見設定之一吧。
但可惜，這兩個設定他一個都沒有，向天晖冷漠地想……不對。
他眼神忽然變了，低下頭看向自己——左手拿着一本物理習題冊，右手提着網球袋。
向天晖陷入沉默。
汗流了下來。
仁王雅治說：“我們隻是舉行一個學習會，如果你這個周末很忙就不用過來了。”
他還沒忘向天晖平日密集的打工行程。
“不……我去。”向天晖略帶屈辱地開口。
仁王：“？”
向天晖：“我去補習物理，之後再來一場。”
他要一雪昨天對練的時候因為做不出題目而無法使用技能的恥辱！
仁王雅治挑眉：“好啊。”
“補習的話要去哪裡？”向天晖頓了頓，“……要不要來我家？”
另外兩人一愣。
切原赤也開口：“欸？前輩不是生活艱……”
他的嘴被丸井文太手疾眼快捂住。
向天晖：“？”
丸井讪笑地說：“啊哈哈，那個，我聽說天晖你是一個人住，我們這麼多人去會不會不太方便？”
“就是因為我一個人住，所以才方便不是嗎？”向天晖反問，“我家裡沒有長輩，空間也很大，所以不會不方便。”
說不出話的切原頂着滿腦袋問号地掙紮了一下，才被放開。
切原赤也：“有道理，沒有長輩在才自在啊！”
丸井：“我們是去學習的，赤也。”
切原赤也：“我、我當然知道了。”
向天晖這段時間推掉了幾個打工的活，隻留了足球俱樂部和烤肉店的兼職，将主要精力放在了網球上。
随着關東大賽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焦慮。
大概是連着三次的經曆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空出的時間，他全部拿來做訓練，提升自己的五維數值——單獨在網球部的訓練量就讓旁觀的人感到吃驚的程度。
但網球不是一個簡單有身體數值就可以赢下的東西，他的實戰經驗和這些從小打到大的少年相比，還是太少。所以隻能依靠系統的提供的模拟練習，強化對戰意識。
但不夠，還遠遠不夠。
“天晖？”
仁王的聲音将向天晖的思緒拉了回來。一隻握着零食包裝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仁王雅治：“今日份的零食哦，這是一山家新出的薯片，給你。”
“哦……哦。”向天晖下意識伸手接過，習慣性道謝，像個形成條件發射的機器人。
“等等……”一旁的丸井文太伸出手，試圖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