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被檀淮卿這個廢物給救了。
就算不是原來的檀淮卿,可他也沒看出來這個檀淮卿強到哪裡去了。
他留下的這個哨子本來就是忽悠檀淮卿的,他就沒想着檀淮卿今天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謝臨淵的腦海出現方才分别的時候,檀淮卿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又看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檀淮卿。
他設計檀淮卿,檀淮卿卻不顧一切的來救他。
雖然他上一世在檀淮卿手下吃了很多苦,可這個人明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纨绔。
冤有頭債有主,他謝臨淵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他剛想開口解釋兩句,檀淮卿就扭過頭舉着哨子一臉認真的問道:“你們是怎麼造出來這種低頻率的哨子的?”
謝臨淵:“......”
“不知道,是謝臨昀造的。”謝臨淵幹巴巴的說道。
檀淮卿點點頭:“你三哥是個厲害的人。”
謝臨淵聽到三哥兩個字就腦神經直跳:“他不是我三哥!我是他三哥!”
謝臨昀跟他是雙胞胎,就比他早出來半刻鐘,從小性子就安穩沉靜,就這樣壓了他一頭當三哥,他成了老四。
可是從小到大,有熊孩子欺負謝臨昀都是他打回去的。
謝臨昀不喜歡練武,喜歡鼓搗木頭那些小玩意,都是他打的掩護,每次被逮住他爹還揍他最狠。
明明他才更像是哥哥!
檀淮卿沒有理會謝臨淵的抗議,又繼續專注的研究哨子。
謝臨淵氣不打一處來,那個破哨子有什麼好看的!
過一會天空傳來一聲飛禽的叫聲,檀淮卿眼睛亮了亮,極其好奇的擡頭看去。
就看見一片黑影兜頭而下,小翅膀帶起一陣狂風扇了他一臉,然後落在了謝臨淵的肩頭。
謝臨淵點點雀鷹的頭,挑了挑眉看着檀淮卿:“雀兒,我養的。”
檀淮卿的眼神幾乎是黏在了雀鷹的身上:“你三哥做的這個哨子,可以讓雀鷹遠距離的也能聽到你的召喚。”
謝臨淵眉毛壓低了一些,謝臨昀做的這個哨子的确是比别人做的馴獸哨好使。
“讓這個朝巫族的人跟着雀兒,雀兒會帶他隐秘離開獵場到山腳下,那裡會有人接他。”
檀淮卿看了看被他蒙住眼的蒼嶺鸠:“他看不見。”
謝臨淵嗤笑一聲:“朝巫族的人最擅長在夜間活動,即便是沒有眼睛他們也能聽聲辨位。”
“更何況你隻是傷了他的臉,還用了藥,他的腿又沒什麼事。”
檀淮卿聽完謝臨淵的話,眼睛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走了一趟。
然後走過去盯着蒼嶺鸠看了幾秒,掰開他的嘴塞進去了一個東西,強迫他咽下。
蒼嶺鸠一臉驚恐:“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檀淮卿拍拍手:“就是剛剛灑在你臉上的東西。”
蒼嶺鸠剛剛有些緩解的傷口抽搐了幾下。
“三日之内沒有解藥,你就會被活活毒穿五髒六腑卻死不了,隻能等着血流幹。”
蒼嶺鸠扭動着被捆住的身體,緩慢對着檀淮卿半跪下:“鸠,以後唯命是從。”
這個大少爺,什麼天陵城第一纨绔,這是第一惡毒!
他在族中雖然腿腳功夫不咋地,但是下毒可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小水溝裡翻了船,簡直奇恥大辱。
檀淮卿看着蒼嶺鸠的反應,滿意的解開了他的繩子。
蒼嶺鸠活動了一下肢體,聽了聽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
檀淮卿幽幽的說道:“那你跟着雀兒走吧,跑了也行,我們不會追殺你的。”
蒼嶺鸠的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咬咬牙說道:“我已經無處可去了。”
他們一行人四個人出來執行任務,原本以為對付兩個無腦草包不會太費勁,可是沒想到全軍覆沒。
他就算是回去了,還不如直接死外邊呢。
搞完這一切,他和謝臨淵兩個人找了個溪邊,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隻是看起來還是一個賽一個的狼狽,不過還好馬兒還沒丢。
兩個人一身狼狽的回到了大營,路上謝臨淵臨時射了幾隻兔子。有一隻射中了後腿沒死,檀淮卿就抱在懷裡坐在謝臨淵的懷裡。
昭德帝看見兩個人回來,臉上親切地問道:“今日獲獵如何?”
檀淮卿抱着那隻沒死的兔子,謝臨淵拎着幾個死透的兔子沒什麼表情的說道:“臣不才。”
“是臣拖小将軍的後腿了。”檀淮卿也跟着說道。
昭德帝看着狼狽的兩個人,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看熱鬧:“兩位愛卿快下去收拾一下吧。”
衆人都看到了謝臨淵身上的傷,還有檀淮卿身上灰頭土臉的,這兩個人是不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了一架吧?
可是怎麼看起來謝臨淵還吃虧了?難道謝小将軍是被壓得那個?這檀淮卿真不愧是天陵城第一纨绔啊!
衆人的臉色可謂缤彩紛呈。
隻有裕貴妃看見二人的時候,臉色一片蒼白,手中的酒杯幾乎捏不準。
檀淮卿觀察着昭德帝的反應,那群來刺殺他們的人應該不是他派來的,不然這任務明顯失敗了,昭德帝不得氣的原地升天。
可是看着皇帝老兒,好像就是純粹看他們的熱鬧。
檀淮卿和謝臨淵領了命就下去休整,他順便把那隻沒死的兔子也抱了回去。
他從小就像養一個毛茸茸,但是他是個孤兒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更何況再加一條小生命。後來畢業進了研究所,每天趕實驗進度一分鐘恨不得掰成一小時,更沒什麼時間和精力了。
謝臨淵在營帳中脫了上衣,檀淮卿的包紮簡直等于沒包。
他将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衣服還未來得及穿上。一道輕緩的腳步就走了進來,謝臨淵擡眼看去,他想了一萬個可能會來的人,都沒料到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