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謝臨淵,字九溟,家中行...”
話還沒說完就被卓舟行打斷:“知道知道,武安侯幼子,年僅十七就得陛下親封昭武将軍。”
聽到武安侯幼子幾個字,謝臨淵的目光微微垂了下去。
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現在一定要跟卓舟行争辯,謝臨昀才是幼子,他是三哥,保不齊還得打一架讓卓舟行保證。
檀淮卿開口道:“要不要進去看看,裡面的寶貝真的令人大開眼界。”
檀淮卿着重了寶貝兩個字,謝臨淵看着檀淮卿:“真的嗎?那我是要見識見識。”
卓舟行看着這兩個人的對話,怎麼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過謝臨淵想參觀一番,他自然非常的自告奮勇:“我帶你們看,這裡我熟。”
一路上卓舟行都在喋喋不休,但是說的都不是跟明珠塔有關的東西。
“謝小将軍,我在禦林軍的身手可是數一數二的。”
“卓公子也是少年英才。”
“哪裡哪裡,跟謝小将軍比差遠了,不過我年年禦林軍比武大會我都能拔得頭籌。”
“卓公子身手了得。”
“謝兄,你看我能不能北疆參軍?”
“如果我去北疆參軍能不能拜在令兄的帳下?”卓舟行眼睛亮晶晶的問道。
不過幾句閑談間,卓舟行已經順杆爬從謝将軍變成了謝兄,順帶着還攀上了謝臨淵的兄長。
謝臨淵終于正視卓舟行:“你想去我兄長帳下?”
“是的,我想成為一名血浮屠,哪怕是最低等的士兵!”
“在天陵城當個中郎将不好嗎?又有父兄蔭庇,幹什麼要去加入血浮屠。”
“好男兒志在四方,躲在家族的羽翼下算什麼男子漢!我知道血浮屠很嚴苛,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就想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少年眼中是無比的赤城和熱血。
謝臨淵好像被那種目光燙到了一樣,别過頭有些冷淡的說道:“我說了不算,得我兄長點頭。”
上一世血浮屠五萬精銳,被朝廷派來的欽差賞賜勞軍宴,酒菜中被下了劇毒。
一滴入口,見血封喉。
及時發現不對勁未中毒的,也被早就準備好的刀斧手就地砍殺。
整整五萬條人命,五萬個英雄好男兒,就這樣屈辱的死在自己人手裡。
卓舟行聽到這句話,如果屁股後面有尾巴,恐怕是要搖上天了。
“那你到時候記得幫我引薦!”
檀淮卿站在一處停住,指着一塊玉說道:“你看這塊玉,真是漂亮啊。”
他是個理科生,讓他憋出來點什麼雅緻的詞,沒有。
卓舟行一看走上前接話道:“這是龍吟玉,傳聞是我朝開國皇帝景聖帝誕生之時,突然白日驚雷從霞光山裡劈出來的,當時不少人都聽到了直上九霄的龍吟聲。”
等他滔滔不絕的說完,一回頭,隻剩下笑容憨态可掬的檀十七。
“你家大少爺呢?”
檀十七微笑着搖搖頭。
卓舟行氣憤的跺了跺腳:“這個檀淮卿,就是嫉妒我和謝兄聊得來!”
“小人!”
“無恥小人!”
檀十七:“我家少爺和少夫人感情很好,請卓公子不要亂說。”
“你說什麼?少...少夫人?”
檀十七點點頭。
“你平時就這麼叫的?”
檀十七點點頭。
卓舟行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他感覺他才是被雷劈了。
謝臨淵,真的給檀淮卿當少夫人了?
卓舟行想象了一個那個畫面,不是他瘋了就是謝臨淵瘋了!
終于甩開了卓舟行這個話痨和人來瘋,檀淮卿拉着謝臨淵去看那兩個石榫卯。
“一三五樓在這個位置,各有兩個這樣的石榫卯。”
“我剛才通過粗粗丈量和設計圖對比,這個位置應該是有一個等比牆高約3.4米,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暗層。”
謝臨淵早就發現這個時候的明珠塔,和他當年大權在握進來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當年看的明珠塔跟現在的比起來,那不是平平無奇,簡直可以說是窮酸。
謝臨淵沉思了一下:“這些暗層,是不是用來?”
檀淮卿點點頭:“我覺得是。”
“有人想要偷偷将這些寶物暫時藏起來,然後造成失竊的假象,等到風頭過去再取出來。”
謝臨淵猛然想起來,上一世在裕貴妃生辰之後不到半個月,明珠塔大量寶物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昭德帝震怒,限時大理寺三日内必須将竊賊緝拿歸案,勒令嚴查嚴辦。
當時整個天陵城都快被翻過來了,人心惶惶的查了大半個月,也沒查到一點有關寶物的蹤迹。
最後以看護不嚴的罪名,砍了一批當時負責值守明珠塔的守衛。
檀淮卿摸索着下巴:“誰這麼大膽啊,敢偷到皇帝老兒的頭上。”
兩人對視一眼,檀淮卿挑挑眉:“你說,要是藏好的寶貝突然不見了。”
“幕後之人,會不會急的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