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淮卿說完之後,扯着謝臨淵的袖子面帶嫌棄的掩住口鼻,還微微皺着眉頭和鼻頭,看起來像是聞到了什麼腌臢的味道。
檀淮卿的話和動作,憤怒像是一陣大風一樣刮過周雲帆的心頭,周雲帆怒不可遏的站起來剁了一下腳:“檀淮卿你太過分了!”
“呦呵,我幹什麼了?”
“我怎麼就過分了?”
“我是打你還是罵你了?”
檀淮卿直接無辜的三連問,周雲帆被噎住了一樣,有些氣急敗壞的抄起手邊的東西順手就要砸過去。
謝臨淵一個眼刀甩過來,在天香樓那種熟悉的死感瞬間襲來,周雲帆手抖了一下器皿掉了下去,酒水瞬間潑濕了他的衣袍。
檀淮卿挑挑眉:“啧,重演了。”
周雲帆低頭看自己的衣袍,瞬間明白了檀淮卿的話。
他這是說他,又像天香樓那一次,被謝臨淵的一個眼神吓得失禁了。
周雲帆這下真的是被氣昏頭了,剛想不顧一切的發作,身邊突然來了一個宮侍:“周公子,您的衣袍濕了随奴才去換身幹淨的吧。”
“這是陛下欽賜的宴會,起了沖突對您也是無益。”
周雲帆像是被人一盆冷水潑醒了,這才發現周圍有些人的目光已經零零散散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檀淮卿是出了名的纨绔,衆人不覺得奇怪,隻是周雲帆看起來更加狼狽一點,周雲帆隻得粗紅着臉夾着尾巴随宮侍離開。
這一出鬧劇到底是沒鬧大,引起的注意并不大,随着周雲帆離開謝臨境也收回了目光,方才倒是讓人看出來了點纨绔的意思。
隻是檀淮卿的臉色看不出來什麼開心,可也看不出來什麼明顯的不高興,倒像是心裡裝着什麼事一樣沉沉的。
趕走了周雲帆,檀淮卿也隻是一味的悶聲吃飯,像是剛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穆元和白羽之所以沒跟着一起過來,就是在外面做準備,隻等着今晚給昭德帝一點小小的震撼。
随着第一朵煙花在天空中炸起來的時候,一朵不起眼的紫色煙火像是流星一樣從空中一瞬而過。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好像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響,連帶着好像腳下的地也震動了一下,衆人明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台上的皇帝,又悄悄地掩下了神色。
昭德帝看着手中灑出來的酒水,一股不想的預感從他的心底升起,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
大太監的臉色也閃過一瞬間的詫異,随即不動聲色的離開。
餘謹容也明顯感覺到了,有一瞬間的荒亂抓住昭德帝的手臂:“陛下?”
昭德帝有些狠戾的看了她一眼:“嗯?”
餘謹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陛下恕罪,臣妾有些醉酒一時失儀。”
謝臨淵有些疑惑的看着檀淮卿,那眼神仿佛是在問:就這?
檀淮卿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小口酒,神情八方不動。
跟着又一聲更加清晰沉悶的震動傳來,像是遠方有什麼驚雷炸了一樣,人群中這一次有了明顯的騷動。
“陛下?”
“好像是太廟的方向?”
“東山?”
小聲的議論剛落下,東山方向再次傳來劇烈的震動,就連腳下的土地都開始明顯的晃動,跳舞的舞者摔倒彈奏的樂師站立不穩摔了手中的琵琶,桌上的美味佳肴也跟着摔落在地變成一片狼藉。
地動山搖的動靜吓壞了衆人。
“是地動!”
“護駕!”
“陛下!”
“天陵城怎麼會地動!”
天陵城當然不可能地動,這麼大的動靜,更像是把什麼宏偉得建築給炸塌了,謝臨鏡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檀淮卿他們的身上。
謝臨境隻是知曉他們今天似乎是要做什麼事情,穆元和白羽早幾天就被他們派出去了,他也沒來得及問什麼。
問林風詳情一問三不清,容青更是什麼都不知道,謝臨淵也隻是搪塞得說隻是裝神弄鬼貴,一些不入流得江湖手段罷了。
謝臨境想着有穆元在,總不是會出什麼大事。
可是可沒人說過,他們竟然是把太廟給炸了。
一群人慌忙掩護着皇帝和餘瑾容離開,檀淮卿和謝臨淵趁着沒人注意到他們,悄悄的溜到了謝臨境得身側。
謝臨境嚴肅淩厲的目光看着檀淮卿:“到底在做什麼?”
炸了皇家的太廟,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裝神弄鬼。
檀淮卿給了謝臨境一個放心地眼神:“沒做什麼,世子爺放心,再等等就知道了。”
謝臨境哪裡放心的下,他多年來執掌軍事對火藥也有一定了解。
這麼大的動靜,不是一點兩點的火藥能造成的效果,這麼大批量的火藥,在天陵城這種地方很容易就會被人追蹤到。
檀淮卿似乎明白謝臨境的人擔憂:“世子爺放心,這火藥的蹤迹誰也查不到,這件事情誰也查不到任何人為的蹤迹。”
因為這火藥的所有成分,都是他自己根據這個時代所有的,能用的材料,制成的低配版□□。
聽動靜雖然比21世紀的TNT差多了,但是比他預想的效果要好很多。
這種炸藥威力巨大,天陵城也沒有什麼合适的地方讓他實驗,所以這一次既是正式開演也是第一次實驗。
随着最後一聲爆炸響起,地動也跟着結束了,衆人這時從慌亂中也逐漸鎮靜下來,昭德帝甚至都還沒走出去宴會。
“停止了?”
“不像是地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