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可能是地動。天陵城這可是祖宗精挑細選的風水寶地。”
“不是地動那是什麼?這麼大動靜?”
問句一出來,衆人臉上再次出現了慌亂。
未知,才是真的恐懼。
這麼大的動靜,不是地動,難不成真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有一個比較迷信的官員小聲說道:“該不會什麼...邪物出世吧?”
“我方才看見天上有一紫色的星宿一閃而過,不知道是不是老朽頭暈眼花了。”
“李大人,我方才也看見了!”
“紫色的星宿閃過?”
“紫色乃是代表紫微星,帝王之所在啊!”
“啊!紫微星落,豈不是亡國之兆?”
檀淮卿聽着那些人的議論有些想笑,他當時隻是選了個特殊一點又不那麼明顯的顔色,倒是沒想這麼多。
剛才消失的大太監小跑着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昭德帝也顧不上什麼秘密不秘密的:“說,發生了何是?可是太廟有不妥?”
太監滿臉的臉有些蒼白地說道:“陛下太廟沒事。”
衆人聽到這句話,心裡落了一半下去,太廟沒事就好,那可是曆代帝王安眠的地方。
大太監又顫顫巍巍的說道:“是東山,東山被炸塌了一半!”
“什麼!”昭德帝大驚。
“陛下,東山不知何故塌了一半。”大太監再一次說道。
“不知何故?”昭德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個字。
東山是太廟毗鄰的山脈,其山形雖然不是一等的巍峨。
但是山脈連綿起伏,如水之流波,如馬之奔馳,其來勢如奔馬,其停止又若卧伏。如帝王之尊,明堂開闊,諸山拱朝,龍虎懷抱,主客有序相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端正明晰,那是一等一的帝王之山脈。
如今這山竟然毫無征兆的塌了一半,豈不是說蒼鴻亡國之日已來?
昭德帝像是再也堅持不住了,猛的吐出來一口鮮血,身側的皇貴妃連忙扶住他:“陛下!”
“陛下您怎麼了!”
一旁的宮人連忙亂中有序地将昭德帝扶起來,大太監高呼太醫。
昭德帝雖然急火攻心但是卻沒有立刻的暈過去,微微半醒的意識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檀淮卿。
二十出頭的少年,在一片驚慌失措的人群中,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格外的有些紮眼。
他的心頭一跳。
他的腦子裡似乎已經記不起檀淮卿這個天陵第一纨绔的樣子,他沒見過檀淮卿幾面,但是潛意識裡覺得,這個人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站在那裡的人,似乎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低眉微蹙,神色有幾分鐘慌張,但是整個人卻透出來一股子莫名的,遺世獨立。
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無端闖入這個宴會的陌生人。
大太監看着昭德帝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順着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檀淮卿。
他不知道昭德帝為何要看着檀淮卿,但是多年來伴君的經驗,直覺告訴他昭德帝醒來的第一眼,或許想要看到檀淮卿。
大太監吩咐人将昭德帝擡入内室,一邊快步走向檀淮卿:“小檀大人,陛下身體抱恙,有些許名貴的藥物孤品恐怕隻有檀家才有本事弄得到。”
檀淮卿有些詫異的看着大太監:“公公的意思是?”
怎麼會突然找上了他?
謝臨淵看着大太監的顔色也警惕了起來。
“隻是老奴說不清是需要什麼,還請小檀大人随老奴一起過去,看太醫開出來什麼藥材,這樣小檀大人也能第一時間知曉,這樣豈不是剩了很多時間?”
大太監的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檀淮卿隻好說道:“為陛下盡心是臣的職責,請公公帶路。”
謝臨淵跟着就要跟上,大太監笑眯眯地說道:“世子爺身體不方便,小将軍還是陪着兄長吧,小檀大人這邊您放心,老奴會伺候好一切的。”
謝臨淵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我兄長自有人照顧。”
檀淮卿怕在衆人面前漏了餡,不動聲色的掐了一下謝臨淵:“怎麼娘家人來了,你不趕緊去告告狀,讓你跟着我的時候一臉不情願,如今不讓你跟着你倒是不開心了。”
謝臨淵眼神黑沉沉的盯着檀淮卿,大太監在一旁看得心裡發顫,看來這門婚事真的天生怨偶,外界所傳不虛啊。
檀淮卿一甩手:“行了行了,帶着你兄長先回去吧,院子昨日我已經派人打掃過了,就勞煩世子爺勉強住吧。”
“不過我想,就算是我檀家最破敗的院子,也比北疆那冰天雪地的住着要舒服。”
說完檀淮卿轉身就要走,謝臨淵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檀淮卿,檀淮卿不耐煩的皺着眉頭看着他:“你是要反了天了?”
謝臨境眼見情況不好,伸出手搭在謝臨淵抓着檀懷慶的那隻手上:“九溟,莫要沖動。”
“夫夫兩人有什麼不合,也不要在外人面前争吵,倒是讓人看笑話的。”
“聽話跟我先回去,别耽誤了陛下的事情,那才是最重要的。”謝臨境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現在必須立刻回去,問清楚謝臨淵還有穆元和白羽,他們到底在東山做了什麼?
有多少人參與?火藥是從什麼渠道購買的來的?尾巴可清掃幹淨了?
這麼多人帶着炸藥進山,可曾被人看到了行蹤?